他的犬牙顫抖着,想要欺上Omega的脖頸,咬上屬于自己的痕迹。
可理智又告訴着他,不能傷害眼前的人,那是他終其一生要去守護的人。
白凜看着Alpha漸漸進入了狂躁的階段,他有些狼狽,但還是伸出手,用手掌捂住玻璃上白凜的雙眼。
“别看,很狼狽。”Alpha祈求着,即使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他還是想極力維護在Omega面前的形象。
“也别走。”貪心的Alpha既不想讓Omega看到自己的狼狽,又害怕Omega棄自己而去。
可他遮擋的終究是玻璃上白凜的影子。
真正的白凜看得一清二楚。
或許是不忍,又或許是Alpha易感期的模樣确實難看,白凜轉過身去,留下了一個白色的背影。
白色的頭發,如同容旗那個18歲的夏天一樣,被束了起來。
那個鬧着要吃冰冰糖的少年浮現在眼前。
容旗甚至能聞到那股烈日曬後的青草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容旗總覺得白凜對他來說有超乎旁人的誘惑力。白凜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他覺得心癢癢的,更别說那酸澀的果樹味道和他甜膩的果實味道簡直是最完美的契合。
容旗每一年的易感期,都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将那顆自己養大的酸澀果樹種回自己的地盤,隻有他才能讓那顆果樹結出成熟香甜的果實。
可是當小樹真的出現在面前,他又舍不得了。
哪怕是最肥沃的土地、最好的肥料、最精細的培養,他的果樹還是被人養得營養不良。
小樹不再屬于他,小樹太珍貴了,他也保護不了。他隻希望可以守在旁邊滋養着他的樹。
如果可以的話。
标記Omega的渴望越來越大,Alpha倒在地上吞咽着唾液,無奈之下隻能将帶有些許綠檀味的被角塞進嘴裡,牙齒緊鎖着嘴裡的織物,幻想着那是Omega香甜的後頸,欺騙自己。
白凜不再看容旗,卻始終遵守諾言并不曾離開。
他回想起有一年,班上有個Alpha嘲笑容霖是容旗的“童養媳”。容霖暴起将那人揍了一頓。
那時候其他人都以為容霖是介意這個收養的身份和敏感的“童養媳”名頭。
隻有容霖自己心裡清楚,他是被人戳中了心思的難堪。
那個他記了許多年、盼了許多年的Alpha,現在就在他的身後,隻隔着一道牆,在最脆弱最敏感的時期,喊的是他的名字。
容霖對容旗是緻命的吸引,容旗對容霖又何嘗不是呢?
從小就他就特别喜歡帶一點甜甜味道的東西,冰冰糖是一個,容旗是一個。
容霖在很小的時候就感覺容旗身上有甜味,那時候的他還以為媽媽帶着哥哥出去偷偷吃了甜點,心裡難受了好幾天。可容旗身上一直有那個味道,容霖才發現是自己誤解了,那是來自哥哥身上的味道。
在莊園的這些年,每當他覺得心裡難受的時候,都會去找那種甜的發膩的糖果,不吃,隻是湊近聞一聞。
那種似乎有卻得不到的甜味最接近容旗身上的味道。
“小霖。”屋子裡的人發出呻吟。
這個房間的封閉性極好,按道理來說容旗的信息素是溢不出來的。
可白凜卻覺得自己聞到了那股淡淡的甜味。
“少爺。”容旗有些意識不清,一會兒“容霖”一會“少爺”的輪着喊,一聲呼喊高過一聲,直到聲音都已經有些沙啞。
牆壁的這邊,背靠着牆的白凜小聲回答了一聲:“我在這裡。”
許多聲的呼喊換來了一聲聽不見的回應。
盡管牆壁那頭的Alpha聽不見這句回答,可他卻莫名的安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一樣瘋狂。
那頭的房間寂靜了許久。
白凜心頭一顫,他有些擔心突然安靜的Alpha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轉過身将頭和手掌貼在了玻璃上,找尋着Alpha的身影。
躺在地上的Alpha看見那扇小窗上映射出的臉龐。
“我愛你,容霖。”
曾經隐忍着無法宣之于口的愛戀卻在意識模糊間脫口而出。
無論是否有回音,脫口而出的那一刹那,鎖在心間的那一道枷鎖戛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