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個遺囑,白博明早就把艾郜處理得幹幹淨淨了。
當年白希琳去世,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艾郜做的手腳,即使沒有證據,白博明也恨不得把艾郜碎屍萬段。
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為了防止意外身故家族陷入混亂,都會提前立好遺囑,每年一改,白希琳如此,白凜也是如此。
白希琳的遺囑在去世後離奇失蹤,一大半的遺産落入艾郜手裡。
要想讓艾郜吐出來也不難,處理了艾郜再轉到他的孩子白凜名下就行。
可偏偏就出了兩個岔子:一方面艾郜用不清不楚的手段轉移了大部分資産且不止有白凜一個孩子;另一方面,白凜和艾郜的親子鑒定顯示白凜和艾郜并沒血緣關系。
沒有血緣關系這件事隻有白博明和秦爵知道。
白博明從來都沒有質疑過白凜的血統問題,他和白希琳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份親子鑒定現在已經被秦爵徹底的銷毀,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可白希琳的遺産要拿回來,遺囑和遺産清單必須找到。
白凜明白這是外公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我知道了,我不會辜負外公的期望的。”
桌上的鋼筆筆尖已經損壞,不能再順暢的出墨,白凜翻找了一下抽屜,一時間也找不到備用的鋼筆,可桌上還有要簽署的文件。
反而是秦爵遞上了自己常用的那隻鋼筆給白凜。那是一隻非常精美的鋼筆,即使有些使用痕迹,但看得出來主人将鋼筆保護的很好,筆帽上鑲嵌的藍色寶石熠熠生輝,鋼筆筆身上的燙金甚至還是那麼漂亮。
用秦爵的筆簽署好要緊的文件,白凜将筆還給秦爵,見秦爵拿出了手帕仔細擦拭後放進左胸前的西裝口袋裡。
“我要帶容旗和齊詠走。”白凜在簽文件的時候就想好了,他要去89星,沒有信得過的人是不行的。
現在在莊園裡,生活他隻相信容旗,工作隻相信齊詠。
秦爵像是早就料到白凜會開這個口,非常利落的就答應:“當然,齊詠作為你副手的調令會和你的任命函同時抵達。”
秦爵頓了頓,又說道:“容旗作為你的管家,會提前去89星的财政官宅邸安頓。”
白凜對這樣的安排沒有意見,問道:“那第三件事情是?”
秦爵将前面兩件事情說完就不着急的樣子,甚至有閑心關心白凜的感情生活。
“第三件事先不急,小少爺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麼要帶容旗嗎?”
聽到這話的白凜也是一愣,對啊,他為什麼要容旗,明明有秦爵。
“我......我......”白凜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想出來理由。
秦爵就慈愛的微笑着看他在那裡慌張得臉都紅了:“小少爺,容旗也是在89星長大的。”秦爵甚至主動給白凜遞理由。
“對,他對那邊比較熟悉!”白凜立刻接話,接了話後看見秦爵更深的笑意次才意識到自己上了套:“秦叔!”
“你明明一開始安排的就是讓容旗跟着我去吧!還非得要我主動提!”白凜看秦爵的反應就很快想清楚了因果。
秦爵這個時候更像是一個和藹的長輩:“小少爺可以和我聊聊的,畢竟我也是一個很合适的情感咨詢顧問。”
他能猜到,在他不在2星的這段時間兩個年輕人可能發生了些什麼。
公務都處理的差不多了,白凜讓廚房準備了一些點心和熱飲,和秦爵像是朋友一樣坐進了沙發。
他手裡捧着一杯熱牛奶,熱牛奶還是剛剛容旗進來送的。将腿蜷縮起來放在沙發邊緣,整個人窩在沙發裡。
秦爵即使是做在沙發上也依舊坐有坐相,挺拔端正,看着小少爺終于像是和同齡的Omega一樣,為情所困了。
“小少爺不妨和我說說,這些天和容旗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那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他撈回來了處于易感期的容旗,他和容旗去羅曼蒂偷東西了,他還和容旗去郊外看了星星。
但最重要的是:“容旗和我表白了,他說他愛我,無論身份。”
白凜雙眼放空望着前方的秦爵,倒是真的像是一個為情所困的懵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