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像在上演一出鬧劇。
衛昊揚看着鬧劇的中心,不出意外就是他的合約對象,頭發有些潮,臉上有些濕,分明狼狽,站在那裡的姿态卻還是叫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這個裴羽過于出挑,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合約的對象能不起眼一些。
四目相對,看到衛昊揚,裴羽感到意外,他以為經過昨晚,這個男人可能考慮換一個合作對象。
“請問你是——”陳佳琪先迎上去,有些驚訝,陌生男人大約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很像他工作中接觸過的藝人,可這種氣場明顯又不是。
孟浩認出來了,他是真的急了,帶走裴羽的男人居然會找上門來,“裴羽?!”
他回頭看他,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發生過什麼,而這一切本來不會發生,要不是他下藥讓裴羽被别人帶走……
裴羽根本沒理睬孟浩,拍着身上的茶水漬,擡頭看了衛昊揚一眼,漫不經心地調侃,“這麼急?才過一個晚上而已,總不能是非我不可了?”
這個超級大帥哥到底是誰?!一個晚上,什麼意思?!栗栗的眼神亂轉,看孟浩咬牙切齒的樣子,腦子裡已經補了一出大戲。
工作室隻有栗栗一個女生,其他人想得并沒有那麼簡單,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希望裴羽沒有牽扯到什麼事情裡去。
裴羽沒忘記衛昊揚嫌惡的眼神,本意是嘲弄對方今天的态度,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點頭承認,“确實非你不可。”
什麼意思?!衆人震驚。
“我的車就在外面,車上談?”衛昊揚就像沒看見一屋子人臉上各異的表情,就像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
他的态度很容易被人理解為傲慢,隻有劉秘書明白,衛總隻是一個對自己的目标特别執着的人而已。
也許這種超出常人的執着就是他成功的關鍵,并且他本人一點都不在乎别人誤解,對于這種特質,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陳佳琪被晾在那裡,他的話無人回應。
劉秘書對他笑了笑,“抱歉,我們老闆是裴先生的朋友,今天要先把裴先生借走了。”
他有說要跟他走嗎?這是非他不可的态度?
對于裴羽的眼神,衛昊揚回以一個深沉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往後看,孟浩像看奸夫似的目光,讓裴羽馬上點了點頭。
他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跟着衛昊揚出了院子,兩個人一前一後。
從陌生男人出現到裴羽點頭跟他走,沒有過多交流,他們之間像是有着某種别人不知道的默契。
其他人在後面看着,面面相觑。
老式洋房的小院裡種滿了花草,都是陳佳琪一個人打理的,春天的氣溫稍微多了點暖意,發起的花芽就已經冒出零星綠意,深深淺淺,滿是春意。
衛昊揚穿着一身淺灰色毛呢料,筆挺的西服和淺色風衣,衣擺揚起,走在這樣的地方有種奇異的違和感,裴羽漫不經心地在後面跟着。
不出所料,車是豪車,在這老洋房的地界倒也不算太礙眼,但停了一會兒已經引人注意,附近的居民對于八卦向來熱衷。
裴羽很快坐進車裡,衛昊揚就在他左手邊。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可以提出來。”衛昊揚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已經确定他會接受。
“為什麼是我?”裴羽抱着手臂。
“我要你的聲音。”
“你是戀聲癖?你要,我就得給你?”他發笑,衛昊揚說話的方式,讓人特别想打碎這張臉上的這種笃定。
“心情不好是你自己的事。”衛昊揚看了他一眼,“不過是被朋友下藥,與其惱火,不如把心思放在我的合約上,至少它值一百萬。”
不過是?
“不愧是衛總,是不是在你眼裡什麼都可以用錢衡量?”
“難道不是?”衛昊揚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裴羽一時語塞。
“如果不能用錢來衡量,你怎麼會上我的車?”他斜睨他的樣子讓裴羽幾乎想要轉頭下去。
衛昊揚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走,又加了一句,“你朋友的那句話說得不錯,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
他頓了頓,還偏過頭來問他,“你說呢?”
裴羽狠狠咬牙,他到底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到底聽到多少?!
車子很寬敞,兩個人在後排也絲毫不局促,此刻的氣氛卻無比僵硬,裴羽不說話,衛昊揚似乎也不急。
裴羽知道有錢人是什麼德行,而衛昊揚簡直是典型中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