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放學,季玄鋒跟那兩位向導的情感沖突仍然高高挂在論壇的頭版頭條,為人所津津樂道。
有人誇告白的向導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也有人罵他裝模作樣。
有人站許頌和的立場,指責季玄鋒太戀愛腦,要心上人不要多年好兄弟,被刷了一帖子的“祝你未來的向導身邊有個這樣的哨兵”。
也有人代入季玄鋒為他叫苦,認為有這麼多追求者,其中還不乏許頌和這種麻煩人物,估計下輩子他才能追到秦霁。
衆說紛纭,亂成一鍋粥,姜尋趁亂喝了兩口,回宿舍路上總算與舍友們有話題聊了。
季玄鋒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為本就熱烈的節日氣氛火上澆油,也像是聯誼節到來前的開胃菜,吊起無數人的胃口。
姜尋和季玄易是少有的不受影響的人,按部就班地上課、見面、生活,也從不談論感情的事,不問對方是否有想送情書的人。
他們心照不宣的背後是對彼此想法的心知肚明,既然早有默契,多餘的言語就可以省下了。
轉眼到了周末。
周六早上九點,姜尋準時走出宿舍樓大門,朝停車場走去。
鄭柯瀾說接他的人會在那裡等他,他以為會是許禦或者上次那位司機,沒想到一進停車場,看見的卻是倚在車門旁撸貓的季玄易。
姜尋眼中閃過一絲,小跑過去:“怎麼是你來接我?”
“本來應該是另一個人的,但我正好有空,就替他接了司機的工作。”季玄易搓了搓黑貓的腦袋,将它放到姜尋懷裡,順手為他打開車門,“上車吧。”
姜尋歡天喜地地摟住正在打哈欠的貓貓,笑着點頭:“好!”
飛車内,姜尋抱着黑貓給它喂貓條,另一隻手捏着它柔軟的耳朵尖,又順着它弓起的背脊摸到尾巴尖尖,油光水滑,肉質Q彈,可見被季玄易養得不錯。
他眼睛彎彎:“上次見它你說還沒取名,讓我随便叫,它現在有名字了嗎?”
“還沒有,平時我都是笨貓傻貓地叫。”季玄易用餘光偷瞥他,見他高興,眼底也漾起笑意,“要不你幫它取一個?”
“啊?”姜尋愣了愣,有些為難地抿起好看的嘴唇,“可我不擅長取名。”
“沒關系,起什麼都好,反正名字是給人叫的,隻要自己不尴尬,它又不會反對。”季玄易循循善誘,“我們還有三十分鐘的路程,你可以慢慢想。”
姜尋捏着黑貓的小白爪想了幾分鐘,半開玩笑似的開口:“我真的不會取名,總不能叫它招财吧。”
沒辦法,以前他有一段見錢眼開的時期,看到狗就想到旺财,看見貓就想到招财,都快成肌肉反應了。現在雖然已經不缺錢,但習慣還殘留着幾分,實在很難想出什麼好聽又好叫的名字。
可出乎姜尋意料的是,季玄易居然點了點頭:“可以,就叫這個。招财。”
“不是,我不……”
“喵——”
小黑貓仰起圓乎乎的腦殼,懶散的叫聲打斷了姜尋焦急想要收回前言的話語,直接應下了這個名字。
季玄易笑眯眯地戳戳它腦門:“看,它很喜歡自己的名字。”
姜尋嘴角微微抽動:“你叫季玄易,養隻貓叫招财,這對嗎?”
簡直就跟聯盟首富出門開共享三蹦子一樣離譜。
“為什麼不呢?招财,招來财運,多好的寓意。”季玄易切換行駛軌道,順手扶了下姜尋手裡歪倒的貓條,讓招财伸了半天的舌頭再次舔上去。
姜尋咕哝:“你不是所有花銷都被聯盟包了,不缺錢嗎?”
“不缺錢也不影響這是好寓意,落在我身上或者聯盟身上都好。”季玄易見他仍癟着嘴,又用戳過貓頭的手指虛點了下他的唇角,“别苦着臉,它自己都喜歡這個名字,你哪兒來的心理負擔。”
姜尋無奈歎息:“早知道就叫它煤球了,這個它肯定不會應。”
季玄易悶笑,貓貓則仰臉沖他鼓了鼓嘴,不滿地壓下耳朵,氣呼呼的樣子十分可愛。
第二次進入中央政府家屬區,因為這次走的是季将軍通道,所以路程比上回還短了點,十分鐘左右就到了。
“去吧,好好練。”季玄易撈過黑貓招财摸摸頭,而後打開車門,沖姜尋揮手道:“我就不上去,在這兒等你。”
姜尋正解開安全帶,聞言動作一頓,心裡泛起些異樣感:“你不上去?”
“嗯。”季玄易笑着點頭,“演練的時候小心一些,别再大量消耗精神力,上次出來你吃飯都不香了。”
“唔,我知道了。”姜尋點頭,帶着滿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下了飛車,快步走進前方的屋子。
隔着車窗,季玄易一手拄着下巴笑吟吟地望他背影,一手撫摸招财背上順滑的毛發:“招财,他剛剛是不是有點失落,因為我沒有陪他上去?”
招财懶懶打了個哈欠。
季玄易碰碰它的鼻子:“看來我确實給他養出了一點依賴我的習慣,但過猶不及,我不能一直看得這麼緊,否則會惹人厭煩,松弛有度才是正理,你說是不是?”
小單身貓吭哧啃他一口,在他手背上留下一個極淺的印子。
季玄易卻“嘶”了一聲,過于敏銳的痛覺令他表情微微扭曲。
他揪住招财耳朵:“等着,一會兒我就跟他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