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還沒死翹翹嗎?
——我是不中了。
陸相無不複之前大步去開門的勇氣,此時縮在七海身後一聲不吭,腳牢牢的紮根在原地,假裝自己是要被老鷹捉走的小雞。
“失禮了,我要進來了哦。”
“不要擔心,不是咒——”不等七海上前開門,甚至他話還沒說完,就傳來嘀的刷卡聲後,門鎖自動彈開。
完全可以看出此人隻是看上去稍有禮貌,實則是知會一聲,非常我行我素。
“哎呀,一聽娜娜明帶年紀超——小的女孩子來酒店,我就立即趕來了,想要阻止某人行差踏錯,做出不可挽回的惡事,可惜還是來晚了——咦?”
來人‘痛惜不已’的劇目演到一半,被殘破又搖搖欲墜的術式屏障吸引了注意力。
“诶~是你啊,我們又見面咯。”
——是貌美白毛!
五條悟嘴裡說着熱情打招呼的話語,手上一刻也沒停的咔嚓咔嚓拍起照片來,還肆無忌憚的指導道:“來,娜娜明,看鏡頭~”
“請不要随意做侵犯他人隐私的行為。”
即使戴着深綠色的夾鼻眼鏡,也能感覺到七海鏡片後透出的不贊同的目光。
“沒有拍到這位——唔,陸同學對吧——我很注意的,隻拍了可靠的後輩呢。”
“我明白,所以,我說的‘他人’正是指我。”
七海的譴責就像一陣風,從五條悟的耳邊輕輕的飄遠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迹。
五條悟完全沒有理會七海,指尖凝出一點蒼藍咒力:“怎麼樣,要試試看能不能抵禦「蒼」嘛?超級超級無敵低的輸出哦。”
“術式不是用來玩的。”
“隻是幫小朋友檢查作業啦~”五條悟手臂一伸,順勢挂在七海身上,怨念的嘟嘟囔囔,“我剛結束辛苦的工作……而且不論是見面也好,邀請也好,明明是我先的……說到底都是那幫老橘子的錯啊,去國外幫他們收拾殘局。”
“那可真是不得了,”七海雙手抱臂,敷衍了一句後直奔主題,“所以你現在過來是什麼事?”
青波苑料亭。
和上次的見面完全不同。
白色繃帶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五條悟那頭銀白短發柔軟垂落在臉側,有幾絲反翹着飄蕩在空氣中。
陸相無的視線不自覺地追着那縷翹起的發梢晃動,她着實難以移開目光。
銀白色睫毛在柔和的光下泛着微光,卷曲的弧度讓那一點微光像顆要落不落的露珠,挂在梢頭。看起來明明很柔軟順滑的發絲,到底是怎麼在支撐着晃動呢…是庭中吹來的微微清風嗎……
剛被咒靈精神傷害過的陸相無猛看美人,無心進食。
慷慨!
實在是太慷慨了!
上次因防備着不能X教組織的陷阱,所以沒敢怎麼看,這次她定要猛猛欣賞。
竹簾外驚鹿叩石的清響又一次傳來時,七海看不過眼,将烏龍茶推到陸相無面前,叩擊杯底提醒道:“雖然外貌是這個人不多的長處,也請至少分一些注意力在先付上,注意用眼健康。”
“好刻薄的發言啊娜娜明!”五條悟抗議的嘟嘟囔囔,那雙眼眸仿若冰川裂罅(xia,四)中的日月星辰,“我難得放松一下嘛。”
在簡單又舒适的環境下,他也不想時刻都戴着眼罩。
“哇…”陸相無艱難的把目光收回來,驚歎的問:“是因為什麼特殊的術式效果嗎?”
“不,單純是……”
對可能出現的雪盲症一種委婉的表達。
七海建人話音未落,就見陸相無已經先一步掏出墨鏡戴上了:“我這樣可以嗎?”
她想起不管是伊地知潔高還是七海老師都曾經強調過‘注視’在咒術界的特殊意義,靈機一動,學着七海老師把墨鏡戴上了。
“……嗯,随你喜歡。”
“嘿嘿,多謝七海老師關心!”
墨鏡架在臉上後,陸相無也沒忘記七海老師之前的叮囑,邊吃邊看,大吃大看!
“……”
明明因他而起,但五條悟沒有絲毫尴尬或羞澀,有的隻是明晃晃對後輩啞口無言的幸災樂禍。
對此一無所知,隻沉浸在美色裡的陸相無内心滿懷熱淚,幾乎要奔湧而出。
——嗚嗚嗚笑起來更絕了!
為何那些不法組織都偏愛設立‘神的代行者’這一崗位?
還不是因為好用!
洗腦教衆,世間皆濁,唯此一方淨土。
越來越孤僻古怪的教衆遭遇了正常社會的‘排擠’,自然會更加肯定了世間‘污濁’,這時再看對他們包容接納又神人仙姿的門面擔當,靈魂就此得到了洗滌,更死心塌地了。
雖然經證實咒術界不搞X教,但道理是一樣的。
咒術界的人實打實的見多了世間污濁,五條悟的存在簡直是對肉眼和靈魂救贖一般的存在。
象征純潔和神聖的白發睫羽,堪比萬裡晴空的蒼藍雙眸,還有那根本就是神道與人間悖論具現化的卓絕氣質……陸相無完全能明白五條悟在咒術界擁有超然地位的原因了——大家的精神依靠!
天不生五條老師,咒術界萬古如長夜。
特級?
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