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把葉疏桐帶到了傾城酒吧門口。
付完錢,葉疏桐拿上背包,她打開車門,剛好看見陳墨遠進去。
陳墨遠前腳進去,葉疏桐後腳就跟上了,她小跑了兩步,終于在進内場的長廊外叫住了他。
“陳哥。”
葉疏桐喊了一聲,前面酒保朝她招手,順手攔住了剛要進去的陳墨遠。
陳墨遠一回頭,就見葉疏桐氣喘籲籲地跟在身後,長發随意的夾起,額前不經意散下兩縷,将本就小的臉頰又遮了大半。
她今天穿了身純白的長袖罩衫,隐約可見裡面的黑色吊帶,超短的牛仔褲露出一雙又白又細的腿,隻是瞧個側影,也看得見出挑的美貌。
“怎麼今天來這麼早?”
陳墨遠又折回去,伸手撫在葉疏桐後背,替她順順氣。
葉疏桐喘息一口,擺擺手:“昨天走得急,吉他忘記拿了,我怕找不到,所以先來看看。”
酒吧裡一向很亂,人來人往的,丢東西是常事。而且昨天她的吉他就放在舞池外的台下,那麼多人在,誰順手都能拿一下,沒有也不奇怪。
葉疏桐是怕耽誤事,所以先來确認一下還在不在,要是沒了,她還能趕時間再去找一把來。
提起昨天的事,陳墨遠突然看她一眼:“我聽說,昨天齊陽讓你喝酒了?”
長廊來來往往地有人進來,看見陳墨遠都跟他打招呼,等人都走了,葉疏桐才笑了笑。
“沒多大事,他想要面子,我就給他個面子,也省得他來砸你招牌。不過他也給錢了,我整整喝了他四萬回來,不算吃虧吧。”
如果再加上那瓶酒的錢,隻怕還要再翻一番。
陳墨遠沉了口氣:“我是怕他來砸我招牌的嗎,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你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嗎,還喝那麼多酒。”
也就是他不在,陳墨遠想,他當時要是在的話,肯定不會讓葉疏桐喝的。
就是屏着得罪齊家二少,砸自己招牌的這口氣,他也不能讓葉疏桐喝!
“我沒事,我這不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恨不得撸起袖子跟齊陽幹起來,葉疏桐也隻能開口安撫,笑着跟他打哈哈。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了解她的話,葉疏桐想,那個人應該就是陳墨遠了。
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知道她的一切不堪,了解她所有的無能為力。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陳墨遠才想可憐她。
他對她的一切關心,都是從可憐開始的。
這種可憐,如果是十五歲的葉疏桐,可能還會感動,并感恩戴德,她甚至會将一顆心都捧給陳墨遠。
可她現在已經二十五了,十年蹉跎,足夠磨滅她所有的少女心态。
陳墨遠一雙深情的眼凝視她,眼裡面上滿是心疼,他見不得葉疏桐這麼漂亮的姑娘為了那點錢奔波疲勞,還要出賣自己陪别人喝酒。
他說:“疏桐,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我身邊的位置,随時給你留着。”
他喜歡葉疏桐,不僅僅是因為可憐她。
他愛她的張揚肆意,愛她目空一切的慵懶,也愛她漂亮的皮囊,仿佛這個人站在眼前,就是為了吸引他而來的。
隻要葉疏桐點頭,陳墨遠就能一手将她現在所有的窘境都擺平。
她不再需要起早貪黑的去打工,也不需要跟别人擠在出租屋裡,更不用抛頭露面的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謝謝陳哥,等哪天我真混不下去了,我第一時間就來投靠你。”
一提起這事,葉疏桐就跟他打哈哈。
陳墨遠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又有人進來跟他打招呼,葉疏桐趁機跟他擺手離開。
走到内場裡,葉疏桐剛到吧台,酒保就開口跟她打招呼。
葉疏桐直接問:“我吉他昨天撂這兒了,你看見了嗎?”
“放心吧,在這兒呢,沒丢。”年輕帥氣的酒保彎下身,從吧台裡面拿出她的那把吉他,“昨兒小鑫特地拿來給我,說叫我給你收着,就是怕給别人拿走了。”
小鑫,是昨天找她去跟齊陽喝酒的侍應生。
葉疏桐點點頭,伸手接過:“多謝了啊。”
沒到她唱歌的時間,葉疏桐就在吧台外坐着等,酒保給她遞了杯酒,特調的“夏日莫吉托”,帶着清冽的薄荷香。
葉疏桐跟他調侃:“等到冬天,能不能再給我研制一個‘冬日威士忌’啊?烈一點的,還能暖暖胃。”
“沒問題。”
酒保跟她比了個“OK”的手勢。
葉疏桐喝了一口酒,旁邊有人來跟她搭讪。
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不是特别張揚的好看,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是個有個性的,特别适合那些自負“浪子”的公子哥來挑戰。
好像能把她拿下,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染着一頭紅發的富二代往她身旁一坐,擡手要了一杯跟她一樣的酒,他端着酒杯朝葉疏桐敬了一下。
“美女,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