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回絕了幾個想要前來交談的人,他就匆忙離開了。
而這些人端着酒見芙嘉還在空閑,朝她這位新貴走來。
“芙嘉小姐,您剛才的舞跳得太好了,不知道是否有幸請您跳一支呢。”
“明明我先來的,小姐應該先和我一起。”
芙嘉笑着掃視過面前那群人:“抱歉,我想先休息會。”
有位女士擠到芙嘉面前,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那我和芙嘉小姐聊聊天吧。”
現在隻剩芙嘉和那位女士,她扶了扶自己發側的珍珠墜飾,摘下白手套,向芙嘉介紹自己:“潘妮·萊特,萊特伯爵家小女兒,不知道芙嘉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家合作?”
“合作?”芙嘉不解。
“看來羅德尼伯爵應該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女性繼承财富男性繼承榮譽,這種規定都為了限制拿錢買爵位的那群人,你們羅德尼家族就是。”潘妮聳了聳肩,“在戰争中依靠武器發家,國王統治黛卡後,又将大部分鐵礦和藍晶礦上交,隻為了在黛卡中有一席貴族的位置。”
“這位小姐,你似乎并不瞧得起我,又為什麼說是合作呢。”芙嘉眼中全無笑意。
“既然繼承儀式已經結束,你就是羅德尼家族真正的财産繼承人,雖然現在你們家族為了求穩,目前隻依靠一小部分的鐵礦和藍晶礦,但你難道不想将這份财産翻上幾倍嗎。你有錢,我的家族有足夠的産業,合作起來不是很好的事。”潘妮的一雙眼睛細長,像狐狸,此刻正盯着芙嘉,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看着瑟蒂蓮搖着羽扇走來,她湊到芙嘉耳邊,提醒道:“要小心瑟蒂蓮小姐,她在王城中可是有男人最想娶為妻子的美名。”
留下‘善意提醒’的潘妮·萊特,在碰到瑟蒂蓮時依舊保持良好的禮儀,向她點頭示意。
瑟蒂蓮坐到了芙嘉的身邊,一股淡淡的花香飄來,後調莫名有股苦澀。
“萊特伯爵最寵的就是他的小女兒,她剛剛沒有冒犯你吧。”瑟蒂蓮遞給芙嘉一杯紅葡萄汁。
“沒有。”芙嘉看着那杯葡萄汁,想起國王的紅錦緞長袖,把杯子又放回面前的桌子上。
她注意到瑟蒂蓮身旁站着的女孩,大概是十五六少女的模樣,隻是脖頸處有三道淺淺的藍色痕迹。
“這是你的人偶?似乎是第一次見。”芙嘉看向瑟蒂蓮問道。
“對,她叫墨娜,我更習慣稱呼她為妹妹,她之前一直陪着我的母親,偶爾會跟我一起出來。”瑟蒂蓮解釋着。
芙嘉沖女孩笑笑,而她着立刻把頭低了下來,避免和芙嘉有眼神接觸。
“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囑咐,今晚大概有很多人會找你跳舞,你可以找借口躲起來,隻要在最後一支舞前回來,當然”,瑟蒂蓮刻意停頓了下,“如果有兩個人同時邀請你跳舞,你應該怎麼做。”
芙嘉皺了下眉頭,不确定的說道:“應該同意先邀請的那個?”
“不對,應該全部拒絕。”
克蘭走到希克爾的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芙嘉小姐如今風頭正好,不用死盯着你家小姐。”
希克爾默默移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怕碰到那身過分幹淨的白袍:“我沒有不放心,隻是。”
“隻是芙嘉小姐身邊的人太多,沒有你的位置了?”克蘭打趣道。
希克爾冷眼看了一下克蘭,沉聲反駁着:“我是小姐最喜歡的,她的身邊當然會一直有我的位置。”
“你似乎漏掉了關鍵的字詞,比如人偶,人偶代表着東西,東西會變舊會逐漸被讨厭,你隻有接受芙嘉喜歡的份,如果她不喜歡你,你就什麼也不是。”克蘭漫不經心的撇了希克爾一眼,“能夠長久站在她身邊的隻有丈夫和家人,哪個你都做不到。”
希克爾握緊了拳頭,就算他恢複了觸覺,就像之前沒說出口,其實那時被修補後的皮膚,從中透出鈍感的癢和麻。
他能感受到世界上的一切動靜,甚至是風吹拂過皮膚帶來的戰栗,但希克爾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那安靜的胸口,不會傳來如敲鼓般的心跳。
一個像人又不是人的生命,一個無法與小姐并行的人偶。
看到希克爾被反駁的一句話說不出,已經有沉浸在憤怒中的迹象,克蘭滿意的喝了口水,維護對于豐收女神足夠純潔的信仰是他必須做的。
而這位并不一個符合法規的繼承人小姐,吸引了他的注意,速成的禮儀,大方的性格,一切都隻做到剛剛合格,如果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她會怎麼解決呢。
克蘭決定再給希克爾加把火。
當克蘭将手放到芙嘉面前,做足了紳士做派時,芙嘉将貝母扇子遮住下半張臉,目光轉向不遠處大步走來的希克爾。
帶着必勝的傲氣,越走越近,但明顯不是芙嘉身旁的位置,等等,他要幹嘛。
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因為希克爾也把手伸到芙嘉的面前邀請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