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生差點就沒直接在鬼門關應聘上崗。
所以,為了自個兒的生命安全,李大生覺得啊,倪大師這人還是少接觸為妙,特别是碰上和謝柏川相關的事情……
“倪大師在峨眉山推銷保健品呢。”謝柏川知道他在害怕什麼,想想還是覺得好笑,“比起我,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腦門兒吧。”
“你不在意當然最好了。”李大生樂呵了,哼了兩句歌,天人交戰好一會兒還是被金錢誘惑打敗,狀似無意問起,“那要不,那啥,叫大熊去尋尋剛那位黃先生蹤迹?感覺給随便寫一首也不是不行,是吧。”
“蘭。”謝柏川頭疼,怎麼全世界的人都跟倪桃一樣蠢?
“哦哦蘭先生,那既然你不介意,咱這活……接一下?”
“我說不接了?”
“那你把人趕走……”
“我哪根手指趕人了?況且,我,找我寫歌,”謝柏川單手叉腰,指指自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五萬就夠?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會回來的。”
搞半天重點在這兒。
但是,李大生:“你怎麼知道他會回來?”
“他不是說了?”謝柏川嘴角輕挑,“他女朋友喜歡我啊。”
李大生心在滴血,嘴裡也隻能說:“也是哈,哈哈。”
沒想到一周後,黃毛還真回來了。
李大生幾乎都快把這筆差點發的橫财給忘了,晚上正準備關店,金燦燦的财神爺伸手推開了他家玻璃門。
店裡四人都沒走,三人都看呆了。
李大生:“黃先生。”
波仔:“錢先生。”
大熊:“毛先生……咦好像不對……”
謝柏川特鄙夷地看了三人一眼,給黃毛踢了張凳子過去:“說說吧蘭先生。”
黃毛梗着脖子不進來:“我啥時候說我要來找你寫歌?”
謝柏川去拉卷簾門:“哦,那我們關店了。”
黃毛連忙擠進來:“要不是對面那傻逼要了老子三萬塊給老子寫出一首廣場舞曲,老子才不回來找你呢。”
謝柏川:“三萬确實隻能廣場舞曲。”
“……”黃毛說,“上次那數再給你湊個整,六萬。”
“短視頻神曲了。”
“……八萬八,吉利數。”
謝柏川咂嘴。
李大生湊過去戳謝柏川,腹語:“差不多得了。”
謝柏川:“不夠。”
波仔一甩秀發:“八萬八,我勉強可以。”
黃毛再次一巴掌把他薅開,看向謝柏川:“那你說多少?”頓了頓,“十萬?更多的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了。”
“行,”謝柏川點點頭,“九萬九吧,剩一千給你對象買幾束玫瑰。”
其餘三人:“……”
怎麼還有往回講價的?
黃毛眼睛倏地就亮了:“好的哥,哥你真好,九萬九,99天長地久,好數字!”非主流少年的感情轉折如同過山車,他蹲過去茶幾邊,“哥,啥時候能寫完啊?”
“一周吧。”
“這麼快!哥你好厲害!”黃毛豎起大拇指。
謝柏川懶洋洋窩進沙發,腳翹在桌上,随手拿了紙筆:“說說吧,什麼要求。”
稻草頭發包裹的臉蛋倏地紅成了蘋果,黃毛扭捏了好一會兒:“我吧,我也不懂音樂啥的,我就一個要求,歌曲名字我來定就行,歌你自由發揮。”
“嗯。”謝柏川筆尖杵在紙上,“啥名兒?”
黃毛:“我叫蘭然,我對象是個和水蜜桃一樣誘人的姑娘,所以歌曲名就叫《然然的水蜜桃姑娘》,怎麼樣?”
然然的水蜜桃姑娘?
然然?
水蜜桃?
嘶。
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李大生正覺奇怪,忽地“啪”一聲,圓珠筆摔在茶幾上的聲音打斷他思緒。
謝柏川扔掉紙筆,抖抖褲腿,抓起外套走出店門。
“什麼破名兒,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