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生病了,最近一直在家養病,反正四皇兄還在禁足,他來不來關系不大,大家都沒怎麼關心,怎麼,他欺負你了?”
五公主頓時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溪搖搖頭,五公主知道英國公府和謝聽瀾的事,猶豫一下,悄悄将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五公主。
其實清溪剛才在找謝淵之前,已經在來的朝臣中掃視一圈,沒有英國公的影子,這才問起謝淵。
果然沒讓她失望,謝淵那“風寒”竟然還沒好,可病得可真是時候。
清溪扭頭瞪了謝聽瀾一眼,破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搞得謝聽瀾一頭霧水,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就接收到五公主滿含同情的目光。
謝聽瀾:“……”
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悄悄發生了,他卻一無所知。
一群孩子鬧哄哄的,太子大手一揮讓他們安靜下來,清溪也重新回到長公主身邊。
“娘親,小哥呢?”
長公主眸光微閃,垂手摸摸清溪的小腦袋,“清淮沒事,在家躺着呢,他的傷勢不便亂動就沒帶他出來,臨出門時還跟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回去說不準還能看到他啃床角的樣子。”
清溪眼睛一抽,看來她小哥啃床角這毛病是改不了,老大不下了還一不如意就啃床角,幼稚啊幼稚。
搖頭晃腦地感歎完,清溪很沒良心的将殷清淮抛之腦後,歡歡喜喜地跟往長公主府而去。
城門裡,人潮外,殷若雲在人牆的遮擋下看不見最前方的動靜,隻聽到周圍人議論紛紛,說起福安縣主被刺殺後平安歸家實在福澤綿長,氣運加身時,瞬間氣紅了一雙眼。
“為什麼沒死?都失蹤了為什麼還能回來?殷清溪,你究竟要怎樣才能不擋我的路?”
“三妹妹,你在說什麼?”站在殷若雲身側的青年正是殷家大公子,殷郎,殷家這一代的長房長孫,殷若雲的大哥。
“沒什麼,大哥,我們該回去了,人這麼多,我害怕。”
殷若雲強行擠出一抹笑容,裝作一臉害怕的樣子拉着殷郎的衣袖。
“可是,清溪好不容易回來,作為大哥,我們該去看看……”
殷郎個子雖高,但長公主一家被守衛護在正中央,他們在最外圍的圍觀群衆之中,又顧及身份不遠跟普通人争位置,因此被擠在最邊沿位置,根本看不到那邊的情況,甚至連守衛士兵衣角都看不到。
他對清溪并沒有多少感情,無非是即将參加明年春闱,向借機與長公主府攀上關系,運氣好的話挂在三叔殷遠舟名下,想來即使沒有高中,也能在衆學子之間得些臉面。
殷若雲太了解她大哥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想起一心維護清溪蕭清宴,隻恨得牙根癢癢,但她現在還沒有長大,不能跟殷家人翻臉,隻能壓下心中的怨恨,委屈地扯扯殷郎的衣袖。
“大哥,你見不到她的,就算你跟去長公主府他們也不會讓你我進門,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多讀些書,聽聞清宴大哥明年也要上場,他對狀元之名志在必得。”
蕭清宴從未說過這種話,但為了能快些離開這裡,殷若雲隻能胡說八道。
她這位大哥明明很普通,卻有着獨屬于文人的傲慢,尤其看不慣蕭清宴,如今聽到這話,必然恨不得立馬回家讀書,力争将蕭清宴踩在腳下。
“什麼?他竟如此持才傲物?不行,決不能讓他如此得意,三妹妹,我們立即回家讀書,明年春闱我一定要将蕭清宴這該死的傲氣徹底打碎。”
殷若雲:“……”
她完全不知道殷郎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的,憑他排名末位的名次嗎?
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殷若雲沉着臉将像鬥雞似的殷郎拉走,再待下去真怕會被人認出來。
蕭清宴在文人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她這個隻會讀書的呆子可以企及的。
想到這裡,殷若雲對清溪的恨意又增加幾分,她完全不明白,為何她想要什麼都那麼難,而清溪一個隻知道吃吃喝喝的小蠢貨卻能擁有一切。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殷若雲邊快步往家趕,邊在心中哀嚎。
走到殷府門口,殷若雲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以及馬車上熟悉的印記時,瞳孔微縮,一抹興奮迅速爬上她的臉上。
将殷郎忽悠回殷家後,望着鎮國長公主府的位置冷笑,“殷清溪,即使你平安回來又如何,以後你還是要被我踩在腳底下,下一次,你可沒有這麼幸運了。”
說完,轉身走向馬車的方向,臉上帶着抹不去的得意與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