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月是個很會看人眼色的人，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但她從章林恩進門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很有敵意。

不過她并不在意這些，畢竟擁有最終決定權的人是季澤緣，即使這個莫名其妙的章秘書再怎麼冷臉，代言還不是到了她的手裡。

等王總回到包廂，确認了合同内容後便簽訂了下來。

“季總愛喝什麼酒啊？”沈九月十分殷勤地問。

沈九月是歐米伽，信息素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莓香。

季澤緣回道：“我不會喝酒。”

沈九月勾唇淺笑道：“季總騙我呢，您這樣身價的人竟然不會喝酒？”

章林恩臉色不悅地插口：“沈小姐這話便有些多餘了吧？難不成小姐會騙你嗎？”

沈九月一愣，顯然沒想到章林恩這也能怼一句，但她很快就調整好狀态，不客氣地假笑回擊道：“章秘書還真是可愛呢，竟然稱呼季總為小姐，我聽了還以為回到了民國時期呢。”

季澤緣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道：“再加一條，在外面也别叫我小姐。”

章林恩睥睨了沈九月一眼，不情不願地歎了口氣，而後看向季澤緣溫和地點了點頭。

沈九月看呆了眼，心想：這人是會變臉嗎？

臨走時，季澤緣去了一趟衛生間，王總去結賬，包廂内隻剩章林恩和沈九月兩人。

包間氛圍異常沉默，章林恩闆着張臉，全然沒有季澤緣在時的溫潤模樣。

沈九月忍不住開口詢問：“章秘書，您和季總很早就認識了嗎？”

章林恩微微扭了一下頭，不屑地看了沈九月一眼又很快收回，嘴唇緊抿，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嗯。”

沈九月已經習慣了章林恩這副二五八萬的模樣，也沒在意，接着硬着頭皮問：“那您知道季總她是不是單身嗎？”

“其實我看到季總第一眼就覺得很喜歡，我這個人其實很容易立陷愛，還很顔控，季總……”

“你自己問她。”章林恩語氣冰冷地打斷了沈九月，她的目光十分傲慢地在沈九月的身上上下掃了一下，最後冷哼一聲：“不過你不夠格。”

沈九月眉頭緊皺，不解地問：“章秘書，您似乎很不喜歡我，我可以問問是為什麼嗎？”

章林恩目視前方，冰冷的神情在瞬間轉變為純良的笑容，她沒有回答沈九月的問題，而是直直向來人迎了過去。

季澤緣甩了甩未幹的手，看了一眼沈九月，問：“你和沈小姐聊什麼了？她看着似乎有點生氣？”

章林恩無辜地眨了眨眼：“就是有關代言的事情，我有讓她不高興嗎？”

季澤緣低眉看了看一臉人畜無害的章林恩，又迅速移目清了清嗓子：“隻是問問。”

“還有，我說過了，别在外面喊我小姐了。”

章林恩露出失落的神情，眸中瞬間彌漫起一層水霧，低着頭不言語。

季澤緣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幻，本想說點什麼，但恰好王總和沈九月正好與她們同上了一乘電梯，她隻得将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季總，那我們就先走了，期待與您下次合作。”

季澤緣禮貌微笑：“嗯，再見。”

司機将車開到酒店樓下，拉開車門等候。

季澤緣沒有先上車，而是對章林恩道：“你先上去。”

章林恩微愣，猶豫片刻，進入了車後座。

等章林恩上車後，季澤緣對司機說：“把車門關上吧，我坐前面。”

司機一愣，而後關上了後車門，去打開了副駕的門。

季澤緣俯身上車，透過縫隙，她看見了章林恩一雙含水的瞳眸，季澤緣心髒猛地一抽，腳下一頓。

“季總？”司機粗糙的聲音将她喚回了現實，季澤緣快速将目光收回，姿勢僵硬地坐進了副駕。

路上，車内安靜的像是高三學生午休時的教室。

季澤緣透過後視鏡偷偷地瞧了章林恩幾眼，卻總與章林恩那對潮濕的眼睛碰上。

行至半路，章林恩忽而開口：“司機，停車，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