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九問:“什麼事?”
章林恩:“沒想好,以後再說。”
花箋九沒有絲毫猶豫:“我答應你。”
章林恩展眉看着花箋九,饒有興緻地問:“那個人是你的戀人嗎?”
花箋九表情微怔,糾結片刻,道:“在我看來是的。”
這句話的意思十分微妙,章林恩聽出其中複雜的關系,但此刻她沒什麼心情去探究别人的事情,便沒再問下去,直截了當道:“我會去和小姐說的,你可以走了。”
花箋九低眉道:“謝謝。”
走出章林恩的辦公室,花箋九撫胸歎了一口氣,她扶額在門前停駐片刻,正要回自己的辦公室,忽而一擡眸,看見了躲在拐角處的李子若。
“你怎麼在這裡?”花箋九走了過來,确定了四周無人後,很自然地用雙手環住了李子若的腰。
李子若從兜裡拿出一顆藍莓糖,親手剝開後喂到了花箋九嘴邊,笑盈盈地說:“當然是在等你啊。”
“嗯……怎麼樣,看你的表情應該沒問題吧?”
花箋九看着沒有受到教訓肆無忌憚的李子若,心情複雜,她将那顆藍莓味的果糖吃進嘴裡,沉默地點了點頭。
李子若高興地踮腳在花箋九的臉側親了一口:“主管,今晚一起吃個晚飯嗎?”
說完李子若還很暧昧地補了一句:“吃完飯就去你家。”
花箋九搖了搖頭,語氣嚴肅:“李子若,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收拾爛攤子。”
李子若面上閃過一絲心虛,随即便抱住花箋九撒嬌道:“我知道了。”
……
幾天後,季夏美容儀的廣告就開拍了。
處理完成堆的工作文件,章林恩長舒一口氣,向後靠在了高背椅上。
靜默須臾,章林恩起身走向辦公室内的小玻璃門。
玻璃門後是CEO辦公室,章林恩的辦公室就在季澤緣辦公室的旁邊,兩間辦公室其實相當于一間屋子,秘書辦公室是用磨砂玻璃隔斷出來的小隔間。
章林恩将耳朵貼在玻璃門上,裡面靜悄悄的,季澤緣出席活動似乎還沒有回來,她推開門走進了季澤緣的辦公室。
季澤緣的辦公桌上堆疊着一排排文件袋,文件很多,但都被一一分類擺放得很整齊,雖多不亂。
辦公桌後正對門的那面是一堵玻璃牆,白天的時候陽光從玻璃牆外投射而入,斑駁的光影灑落在辦公室内的桌上、地闆上,如同水晶碎片。
章林恩向季澤緣的辦公桌靠攏,她拉開了季澤緣的辦公椅,默默片刻坐了上去。
桌上擺放着閉合的筆記本電腦,裝滿筆的筆筒以及香薰、紙巾。
雖然兩人的辦公室相鄰,可在季澤緣處心積慮地躲避下,五天的時間裡,章林恩隻見過季澤緣三次,就連這三次總計時長都不到五分鐘。
八年沒有原因的不告而别,如今又對她處處躲避。
章林恩打開閉合的電腦查看,想從中找找看些許線索,奈何季澤緣設置了密碼。
她試着輸入了季澤緣的生日,密碼錯誤。
正當她準備要進行下一步嘗試時,季澤緣桌上的座機電話忽而響了。
這是季澤緣處理公事專用的電話,大多數時候季澤緣不在辦公桌前,都是章林恩代為接聽。
章林恩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甜膩聲音。
“季總,您可真是大忙人,不是說好今天會來現場的嗎?您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電話那頭聲音很嘈雜,但章林恩還是一下辨認出了女人的聲音,是沈九月。
沈九月的聲音帶了些嬌嗔:“季總,我今兒可比平時還好看呢,您就當賞個臉,露個面兒,也算是給我撐撐場了。”
有關沈九月的花邊新聞很多,最多的傳聞便是說她曾交往多名阿爾法富豪,妄圖嫁入豪門一步登天。
章林恩沒有說一句話,不動聲色地挂斷了電話。
不管傳聞真假,聽沈九月說話的語氣,很難說她對季澤源一點心思都沒有。
章林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最上層抽屜中拿出了自己車的車鑰匙。
季澤緣好不容易回國,章林恩不會輕舉妄動,更不允許其他人“别有用心”地靠近。
章林恩從通訊錄中調出廣告制片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我是章秘書,通知一下片場的人,季總馬上就要過去。”
“诶?季總沒說今天要來啊。”制片人聲音有些疑惑。
章林恩從容解釋:“沈九月不是想讓季總去嗎?季總接了她的電話後就立刻說要過去。”
制片人頓時恍然大悟,笑聲微妙:“哦……我明白了!明白了!謝謝章秘書,我們一定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