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走後，沈九月的态度不再那麼尊敬，臉色沉了下來，問：“其實一開始季總就沒說過要來吧？那都是你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章林恩不答反問：“為什麼這麼說？你要是懷疑可以直接打電話問問季總啊。”

這話的挑釁意味太濃，畢竟沈九月很顯然沒有季澤緣的私人電話。

章林恩走近沈九月，散發出一些壓制信息素，臉色陰沉。

沈九月臉色驟變，忙捂住口鼻，她是優性歐米伽，如果散發出壓制信息素章林恩必然敵不過，但她也不傻，不可能貿然得罪甲方的人。

“你長得确實很漂亮，可是季澤緣她不喜歡你這樣的。”章林恩冷冷開口，信息素迸發得愈發濃厚，沈九月被壓制的都快喘不過氣來。

沈九月承受着被信息素壓制的痛苦艱難反駁：“章秘書，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畢竟這些好像并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内吧？”

章林恩目光冷然，抿唇不語，眼看沈九月臉色已然有些發青，她才收起了信息素。

“我隻是提醒你，好好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越線。”章林恩的語氣森冷無比。

沈九月捂着胸口嗆咳了許久緩過氣兒來，咳嗽嗆出的淚花打濕了妝容，但依舊不影響她的美貌。

“章秘書，越不越線，能不能越線，這些應該都不是您來定義的吧？”

章林恩沉着臉，用審慎的目光狠睨着沈九月，片刻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她打開化妝間的門，胖經紀人和化妝師們就在門前等候，門開後幾人點頭向她緻禮，忽而此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季澤緣來電的專屬鈴聲。

她拿出手機，快速接通了電話。

“我聽張導說你去片場了？”季澤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章林恩簡短地回道：“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問：“你為什麼說是沈九月纏着我，我才不得不派你去慰問的？”

章林恩沉默着沒有回答，屋内敏銳的沈九月通過章林恩的表情猜測出通話的是季澤緣，忙高聲打招呼：“季總，您也真是，您之前發布會說了宣傳片開拍會來，今天我親自打電話請您，您也答應了要來，特地讓章秘書通知張導，怎麼短短幾天爽約兩次呢？”

沈九月已經知道季澤緣根本沒打算來，都是章林恩撒謊，她這樣明目張膽地戳穿就是想讓章林恩難堪。

“章秘書，把免提開開呗，讓我和季總打聲招呼嘛。”沈九月故意說道。

胖經紀人和幾名化妝師都齊刷刷地關注着章林恩，章林恩收起冷峻的目光，淺笑一下，開了免提。

“小姐，沈小姐說想和你打聲招呼。”

沈九月用甜膩的嗓音問：“季總，你今天怎麼說來又不來了，就讓章秘書來一趟敷衍了事。”

章林恩知道沈九月讓她開免提，還問這些明知故問的問題就是為了當衆戳穿她的詭計。

電話那頭的季澤緣沒了聲兒，沈九月屏息凝神地等着季澤緣的回答，她要親眼看看這個傲慢的秘書被當衆戳穿謊言後的難堪模樣。

無聲的氛圍持續了幾秒，季澤緣的聲音響起。

“我臨時有事，抱歉。”

沈九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忙又問了一遍：“所以季總您本來真的打算過來嗎？”

電話那頭又是幾秒的沉默，沉默過後季澤緣簡明扼要地回答：“是的。”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沈九月很錯愕，章林恩不屑地暗笑，她将手機的免提關閉，将手機貼在耳朵上，低聲道：“小姐，現在免提關了，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等你回來，我有話問你。”

話畢，“嘟”的一聲，電話被季澤緣很幹脆地挂斷了。

章林恩将手機收進兜裡，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沈小姐，你還有什麼想和季總說的，就自己打電話吧。”

沈九月臉色鐵青，如吃了蒼蠅一般，她雙手握拳，緊盯着虛僞至極的章林恩，咬牙假笑：“好的，章秘書。”

胖經紀人在旁疑惑地小聲發問：“你不是說你沒要到季總的聯系方式嗎？那個工作機季總也說了沒事不讓随便打。”

聽到這些話的章林恩梨渦淺笑，揮了揮手：“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啊，對了，沈小姐，你的那個眼妝重新補一下吧，都暈成什麼樣了。”

說罷章林恩便轉身離去，連門都沒給帶上。

化妝師們忙聚了過來，一看，這眼妝果真花了，嘀嘀咕咕道：“哎呦，沈大明星，這才化了幾分鐘，怎麼就被汗打濕花成這樣了？這屋裡不是開着空調的嗎？也不熱啊。”

沈九月沒有說話，默默地回到化妝鏡前讓化妝師為自己補妝，她閉着眼，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章林恩方才那副嚣張模樣，越想越氣，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抓起桌上一件無辜的陶瓷擺件狠狠往地闆砸了下去。

擺件應聲而碎，在場衆人都被吓一跳，胖經紀人怒斥：“沈九月，你發什麼神經？”

沈九月陰沉着臉，不言不語，靜靜地看着鏡中眉頭緊鎖的自己，萬千思緒便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