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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詭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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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玄手指輕輕劃過劍身,微微皺眉道:“髒!” 手指随即探入懷中掏出一塊軟帕,輕輕擦拭着手中的長劍,邊擦邊道:“在我面前不會有機會撒謊的!” 随後,他輕輕轉身,那原本彌漫在他身周的淩厲殺氣瞬間消散于無形,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夢境一場,天地間再度恢複了平靜。可他心口卻猛然一震,臉上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浮現出一絲緊張之色。

“該去看看小孩了。”熙玄低聲喃喃自語,周身的氣息随着這句話變得柔和了幾分。

随後,少年緩緩進入了蘇今安的意識裡。那夢境猶如一片無盡的黑暗深淵,最底層凝結着一層終年不化的寒冰,幽冷與寂靜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都凝固。

在這片黑暗中,一個小小的身軀宛如夜空中最微弱卻最堅定的星光,安靜地飄在半空中,恬靜地熟睡着。

少年緩緩上前,身姿輕柔得仿若一片羽毛落下,他輕柔地看着小孩,開口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孩悠悠轉醒,迷離的睡眼猛地睜大,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無盡的驚喜。她歡快地揉着那被淚水浸濕的雙眼,而後邁着還不太穩的小步子,滿心歡喜地起身,如同一隻圍繞着花朵飛舞的蝴蝶般圍着少年不停地轉。

“我在等人。你呢,你在這幹什麼?”

少年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小孩,眼中滿是寵溺與關愛:“我來找人。”

小孩微微嘟起粉嫩的嘴唇,陷入沉思。片刻後,她突然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鹿般,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是你,我記得!就是你,我記得!”

少年輕笑着輕輕撓了撓小孩的頭,溫和地問道:“你記得什麼?”

小孩靜下心來,認真地回想,随後緩緩說道:“對了,上次你不是要尋找一條道嗎?”

少年身姿一動,瞬間變身成為熙玄,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小孩的頭,眼中滿是溫潤與柔情。“我找到了,都找到了。”

“那,是什麼呢?” 小孩那雙靈動如玉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熙玄看着小孩,語氣決絕而堅定:“是接你回去的路;是等你跟我回去就幫你讨要個公道。”

小孩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無辜與委屈,随即問道:“那他們要的公道呢?”

熙玄一臉堅定地回答:“往後,這萬事萬物與你對立的我就是公道。”他的眼神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仿佛在訴說着他守護的決心,那堅定的信念仿佛世間萬事萬物都難以撼動。

小孩沉默良久,小小的臉上寫滿了不符合她年紀的憂愁與煩惱。“每次我醒來,你都對我說很多我從前的事。可是我真的隻是把你說的當做真實的,我并沒有屬于自己的記憶!除了你是我唯一記得真切的體會,最近總是有種很快就要分别的悲傷,我想問我是不是要永遠消失了?任何時空就要再也沒有月月的蹤影了,是嗎?” 小孩說着,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落下。

熙玄心疼極了,他輕輕将她抱入懷中,用溫暖的手掌擦去她臉上的淚花。“月月乖,不會的,我們還要給月月報仇,還有你忘了嗎,我說過的,靈魂隻會轉世,不會永遠消失。” 說出這番話的熙玄,平日裡那威嚴霸道的氣勢不見分毫,隻有無比的柔情似水,可很快,他又恢複了一臉的愁容。

“可是你沒有說月月是犯了錯的,痛苦的百世輪回之後就再也沒有月月了——” 小月月眨巴着紅得像櫻桃般的眼睛,緊緊地拽着熙玄的衣角,使勁地埋進熙玄的胸口,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看到小孩如此悲傷,熙玄心痛不已,好一會兒,他才将小孩哄入睡。輕輕取下自己的袍子,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上,随後看着這昏暗陰森的空間,面色沉郁,怒意沖天,話音沉重而有力:“我保證很快,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保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憂愁善感如蘇今安的女孩,總是會在睡夢中□□場邊恐怖如魔的怪物所困擾。那無數個夢魇猶如毒蛇般纏繞着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靈,讓她那本就脆弱的精神狀态愈發糟糕,整個人似被一層灰色的陰霾所覆蓋,失去光彩。

這一夜,熟睡中的蘇今安腦海中如過電影般劃過無數光怪陸離的碎片,那些影像真真假假、虛實難辨,如同迷霧中的景象般讓人迷失。在這昏暗的光影中,操場邊上那因未知恐怖而血肉模糊的席瓦,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具,狠狠地刺痛着蘇今安的神經,成了這一切碎片中最引人矚目也最為恐怖的存在。

蘇今安突然在夢中驚醒,她的眼神空洞無物,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神情異常沉寂。她隻感覺心頭似被一座無形的山巒重重壓住,沉重得好似要随時崩塌。她整個人仿佛置身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朦胧霧霭之中,每一次腳步都顯得虛浮而不真實。

她的意識模糊如紗,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樓頂的邊際。在那裡,夜色如墨,隻留下那份深重如淵、難以言喻的悲傷如一首凄美的挽歌,在這寂靜如墓的樓頂和她緊緊相伴。

“他們為什麼要欺負我,為什麼我找不到方向,為什麼他們總是要說我的錯,我沒錯!” 蘇今安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凳子,登上陽台的邊界。此時,天空中那昏黃的夜幕猶如一張猙獰的鬼臉,沉甸甸地壓下來,而一群鳥兒在這片壓抑的天幕下莫名地群舞,仿佛在預示着未知的災難即将降臨。“被老師指責,被不了解真相的同學指點,就連父母也不願意多聽聽我的訴說,喜歡的男生對自己避之不及,被男孩的家長指責紅顔禍水,面對朋友總是沒有辦法真正場敞開心扉,總有無盡的夢魇将我拉入深淵,總是精神病一樣看到很多鬼怪閃過我身邊,我找不到出路,我想活得明媚耀眼,可是!我找不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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