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熙玄的眼神漸漸迷糊,最終緩緩閉上了雙眼,喃喃低語道:“您知道嗎?這算什麼,穿越黑岩崖的無盡深淵底下那滋味……可痛了……”
聽了熙玄這輕盈卻又透着幾分詭異的話語,殿主不禁微微側目,目光中蘊含着一絲意味深長的意味。
“你……”熙玄微微皺眉。
夜幕籠罩下的别墅裡,熙玄悠悠醒來,從卧室裡緩緩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莽撞走出房門,睡袍松散地随意披在身上。
客廳裡,殿主靜靜地坐着,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當她瞥見熙玄走來時,又好似完全看不見一般,隻是自顧自地繼續喝水,目光專注地看着新聞,那玉骨修長的指尖輕輕起伏,似在思索着什麼。
“醒了就走吧,我要去找合适的身體,不久之後,我們便會再相見。”殿主放下水杯,聲音清冷。
“好。”熙玄應了一聲,随後給自己倒了杯水,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慵懶地翹起了二郎腿,不經意間轉頭看向殿主,漫不經心地問道:“多久?”
“很快。”殿主話音剛落,便放下水杯,瞬間消失在熙玄的視野之中,隻留下她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餘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魂殿殿主找尋合适的□□,要求的規格定是極高。時間緊迫,的确是該走了。”熙玄盯着手中的水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喃喃自語的同時,那少年般稚嫩的雙眼中,眼神卻陡然間淩厲起來,仿佛下一刻便要洞悉這一切背後隐藏的真相 。
清晨,陽光依舊按部就班地灑向大地,街頭巷尾熙熙攘攘,人們如同往常一樣忙碌于各自的生活。而李辰宇,卻未曾料到,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悄然轉動。
他身着整齊的校服,腳步輕盈地在繁華的街道上走着,手裡提着一個簡約的袋子。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可他卻并未過多留意周圍的喧嚣,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父親李強打來的電話。
“辰宇!”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溫和而略帶幾分嚴肅的聲音。
“爸,有事嗎?”李辰宇停下腳步,微微皺眉,将手機貼近耳朵。
李辰宇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一隻手提着袋子,周圍的喧嚣似乎與他無關。他不經意間回頭,發現不遠處有幾個人,他們看似随意,實則一直若隐若現地尾随着他,像是隐藏在暗處的影子,随時準備撲上來。李辰宇心中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你媽媽和我可能要去西南邊境,具體情況還沒完全确定,但可能要在那邊停留一段時間。”父親的語氣裡透着一絲無奈,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決定。“我們不打算讓你跟去,畢竟那邊情況複雜。你留在學校繼續學業,還是跟我們一起去,你自己決定。不過,你媽媽還是希望你留在這邊。”
“好,聽媽媽的,我留下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李辰宇毫不猶豫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堅定。“現在我在街上,馬上回學校,之後我會先回家。”他擡起頭,陽光灑在臉上,可那目光卻透着淡淡的憂傷,仿佛在思索着什麼。
“好吧,你在哪裡?我讓司機來接你。”父親的回答裡似乎松了一口氣。
“好,我給司機發定位,你們先準備。”李辰宇說着,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操作着,瞬間完成了定位發送。
“知道了,晚上才走,挂了。”父親的語氣明顯輕松了許多。
“好。”李辰宇輕輕應了一聲,随後挂斷電話。
他找了旁邊一排木質長椅中的一把,緩緩坐下,像是完成了一場艱難的決定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袋子,那袋子輕飄飄的,裝着一些日常雜物,此刻卻仿佛有千斤重。随後,他慵懶地靠着椅背,深邃的雙眸若有所思地擡起,凝望着遠處那高聳入雲的樓宇。樓宇在沉沉下墜的天色映襯下,顯得愈發肅穆,像是在默默見證着他此刻内心的糾結與矛盾。
廣場的角落裡,那幾個喬裝的神秘人依然在徘徊,他們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現,如同鬼魅一般,散發着一種讓人無法捉摸的氣息,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麼時機。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來輕聲呼喚着李辰宇的名字。
李辰宇敏銳地察覺到動靜,默默起身,目光中閃過一絲警覺,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向停靠在路邊的轎車,坐了進去。
然而,他剛一上車,身後的那群人如同聞到血腥的鲨魚般,瞬間行動起來,紛紛登上早已等候在附近的另一輛車子,發動引擎,緊随其後。
轎車緩緩啟動,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李辰宇坐在後排,目光望向窗外,看似平靜,可内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而此時,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去,他就再也回不到學校,一場未知的風暴正以他為中心,迅速蔓延開來。
在灰蒙蒙的天空籠罩下,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壓抑且混沌的氛圍之中。沿着那幾近幹涸的河流,一路蜿蜒前行,便來到了這座充滿滄桑感的殘岩斷橋之上。
李辰宇正與三名蒙面人陷入一場殊死搏鬥。少年身姿挺拔,五官如刀削般立挺,盡顯堅毅。隻是,面對三名訓練有素的冷酷殺手,他那略顯稚嫩的身軀明顯處于下風。盡管渾身布滿了傷痕,鮮血從撕裂的皮膚下滲出,将他原本整潔的校服染得斑駁陸離,但少年那雙眼眸卻依舊堅定如炬,透着永不屈服的光芒。
李辰宇的校服已然多處被劃破,若隐若現的血迹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目的光澤。他的身體雖在不斷躲避殺手的攻擊,腳步略顯踉跄,可眼神中的堅定卻從未有過絲毫動搖。終于,他退到了橋邊,此處已然無路可退,三名殺手呈品字形包抄過來,将他困在這寸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