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僞裝者一定在他們當中,我的消息不會偏差太大,你先摸清楚再說。”
“好,知道了我會盡快,你幫我看好蘇今安。我很快就要收集滿百份空間結晶,到時候就可以重塑千月的本元之路,趕在最後一世的磨難結束前讓她回到我們的世界。”
空間靜默,李承宇憤然正襟危坐。“你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一個人去收集空間結晶出了事你的子民怎麼辦,黑岩崖誰來管,黑岩崖出了問題空間世界也會失去平衡,誰都逃不過消亡的結局。”
“殿主大人,你就别開玩笑了,動不動的拿消亡威脅我,說到底我誰也不欠,即便消亡我也承受的夠多了,黑岩崖那些人畜牲都不如,拿着我的命延續自己的野心,都說我貪婪暴戾可我隻是奪回自己本來該得到的——你坐在魂殿殿主的位置上才多久,短短幾千年,為了所謂的責任犧牲了多少,除了報了你的仇又得到了什麼,連千月都被你親手毀掉。”
“你有怨?”
“沒錯,就是覺得誰都沒有資格評判我的決定,也包括你。”沈逸充滿厭惡的反駁着,捏碎了杯子砸在桌上,宣告着自己的憤怒。
李辰宇緩和了态度,明白了什麼似的。“我知道,你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後你的世界裡隻有千月,可是你一個人怎麼拿到的近百個時空結晶你心裡清楚,這未免太過傷人傷己。”
“殿主您又何其可笑,同我一般罷了。”沈逸起身離開,覺得可笑。“你未必比我傷得輕,你又在堅持什麼?”
桌上的碎屑泛着紅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是沈逸的手劃破留下的痕迹。
李辰宇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思索,仿佛在内心深處進行着一場激烈的辯論。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靜默而變得凝重,靜默良久,仿佛在等待着某個重要的決定或是某種頓悟的到來。“一般——罷了——”
李辰宇騎車回去的一路上,像是穿越了億萬光年。
微風夾攜着絲絲涼意。李辰宇看着蘇今安秋日剪水的眼眸,腦海不由的浮現自己還是隔空關注着蘇今安看到了一切。蘇今安在家體諒父母不容易時刻積極幹家務,隻要有事總會在最前面去做,不知累不知停歇。總有路人誇贊。路人問:安安你累嗎?蘇今安不僅不抱怨還爛漫的笑:還好,都不容易,多幫着些問而已,幫父母也是幫自己。還有更多的是蘇今安被同學刁難孤立,被鄰居白眼,被老師責罵。
想着往事,風中凄美的讓李承宇心碎。一句句“對不起,對不起。”
落日餘晖,李辰宇走進教室。“老師,我今天有事,請假……”
老師即刻點了頭表示同意。
蘇今安毫不關心的低頭,羨慕着李辰宇:“在界限内,可以随意支配自己也是一種值得羨慕的事情。”
李辰宇十分敏銳的察覺到蘇今安對他的疏離感,可來不及多想就被兩個穿着正式的人請走,老師好奇還追出教室查看情況。
光線暈染,蘇今安失意的趴在了桌上,似乎李辰宇在她眼裡很特别,面對他總是有說不清楚的複雜情緒,而他的面容總是浮現在蘇今安的腦海。
太陽快要落下,李辰宇走出校門,随着兩人上了一輛黑色車輛,車上另一個低頭的少年是黑色休閑服的沈逸。“熙玄,你不上課嗎?”
車子發動,沈逸變化似乎有點邪性,又不愛理人了。“你呢!”
“現在去做什麼。”李辰宇一副高高在上嚴肅審問的魂殿殿主姿态。“還有,我想問,你從哪裡來到這個時空的?”
“可笑,難道在我們的領域空間隻有你有無盡洛河,我們黑岩崖就沒有無盡深淵嗎!啊?”沈逸撫額覺得可笑。
“你的代價呢?”李辰宇右手不自覺的觸碰了左手腕。
“我!我有什麼代價,又不是魂殿殿主有如此之多的責任代價!”熙玄苦笑又譏諷,無法猜測他說的是真是假。“帶你出個遠門,你可要多留個心眼,别沒有開始計劃你就永遠消失。”
“哪裡?”
看着車窗外的光景劃過熙玄似乎盤算着什麼。“去獸人族的地盤。現在的這個世界你也了解了,三種人族争鬥加上他們未知的空間災難,很快這裡的一切就會完全消失。在這之前最重要的是阻止三族戰亂提前毀滅我們才能安心找安全接蘇今安回去的辦法。”
車速飛快,到了高處能看到大片的燈火輝光。李辰宇凝神暗自思索,一瞬間兩位王者坐在一起霸氣淩人。“所以他們說的殘血計劃是首要?”
“可以這麼說,最近幾天殘血計劃在三族高層傳得光怪陸離,我們有必要親自去探清楚。”
浮光掠影,司機一直開着車到了一個邊遠的酒店才停下休息。
兩人步調一緻的下了車,沈逸遣散了司機,帶着李辰宇往酒店裡走。“殿主大人,你有察覺到蘇今安學校的異樣沒有?我隔空跟了她十七世,陪着她三世,她都未曾有過這樣的恐懼感,或許這一世後她可能再也不會出現。”為了陪着輪回的千月三世,他犯下了諸多罪惡,搶奪他人得生命,破壞時空的安穩。為了收集時空結晶更是摧毀無數的生靈。
李辰宇聽着沈逸的話頓住。“你,為什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你既然追到這裡了我就跟你說說,她被你害得有多苦。”沒人知道沈逸實則是回不去了,連他的手下都不知道真相。
李辰宇愁眉不展。
沈逸死死看着他。“上一世,千月被家人為難嫁給了不合适的夫君,盡心盡力的全力生活,最後還是被衆人唾棄,死了夫君和孩子,一身白衣孝服可憐巴巴的抱着小孩屍體坐在街口發愣,還要被路人指點,我看着她悲傷的樣子恨不得沖出黑岩崖弄死你。你就該替她承受一切痛苦,可你沒有!有一世我就這麼個金看着殘廢的她被當做瘟神,被人丢在街尾肆意踐踏着靈魂,被看客當做出氣的玩物,一次次的被打,失去了價值以後又被丢在殘垣斷壁之中孤獨寂寥的感受着死亡的到來。你不知道,她還被打斷了腿被餓狼啃食,無力反擊隻好流幹了淚水和鮮紅的血液。還有數不盡的痛苦,這些都是你的錯——”沈逸痛斥“你要是不來,救不回千月我就拿你整個魂殿陪葬。”沈逸像是在控訴,怒意真切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