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炎放下筷子,擡眼看向南也,眼神裡帶着一絲警告:“南也,你别得寸進尺。”
南也卻絲毫不怕,依舊笑嘻嘻地說:“不管,我就要當哥哥,我還要賴在這不走了!”
聞人炎沒再理他,隻是默默地吃完飯後,起身收拾了桌子。南也則自顧自地躺在小沙發上,嘴裡還哼着小曲兒,一副“我就要賴在這”的架勢。
夜深了,修理廠裡隻剩下時鐘的滴答聲和南也輕微的呼吸聲。聞人炎坐在桌前,手裡拿着一本書,卻始終沒有翻頁。他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沙發上蜷縮着的南也,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半夜,南也翻了個身,被子滑落在地。聞人炎放下書,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撿起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南也身上。南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炎哥……”
聞人炎的動作微微一頓,随即低聲應了一句:“睡吧。”
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安靜,隻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映在兩人的身上,仿佛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絲溫暖。
炎哥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卻始終無法安然入睡。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揮之不去。那時,妹妹剛學會蹒跚走路,稚嫩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然而,他卻不得不離開家,前往遙遠的學校。就在出發前的兩天,他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那座城市的列車——那座他父母離奇失蹤的城市。
夜色如墨,城市的燈火在窗外飛速倒退,炎哥的心卻如同被巨石壓住,沉重得無法呼吸。他走遍了每一條街道,尋遍了每一個角落,整整兩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腳步虛浮。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父母的蹤迹依舊如石沉大海,毫無音訊。唯一留下的,隻有一張模糊的血迹斑斑的照片,照片中的背景早已無法辨認,仿佛是他們留給他的最後一絲線索,卻又像是一個無情的嘲弄,将他推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如今,那張照片依舊被他緊緊攥在手中,指尖因用力而發白。炎哥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那兩天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被忽略的線索。然而,每一次回憶都如同在迷霧中摸索,越是努力,越是感到無力。
夜已深,窗外的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意。炎哥的呼吸漸漸平穩,但眉頭依舊緊鎖。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像一條金色的絲帶輕輕灑進房間。南也還沉浸在夢鄉中,卻被炎哥毫不留情地搖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炎哥站在床邊,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疲憊。
炎哥看着南也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有些惱火。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南也,你回去吧,最好快點回學校。”
南也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他撇了撇嘴,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去學校,就是不去!除非你答應教我,還得讓我見見你妹妹。”
炎哥皺了皺眉,心裡一陣煩躁。他知道南也這孩子倔強,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固執。他耐着性子繼續說道:“南也,你别鬧了。學校是你該去的地方。至于我妹妹……有機會再說。”
南也一聽這話,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隻被激怒的小獸。他梗着脖子,聲音提高了八度:“我不管!我就是不去學校!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太陽漸漸升高,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将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南也見炎哥依舊不為所動,幹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撒起潑來。他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嘴裡不停地喊着:“炎哥炎哥……你就答應我吧!我保證不給你添亂!”
炎哥被他鬧得頭疼不已,心裡既無奈又有些好笑。他知道南也這孩子雖然任性,但心地并不壞。隻是眼下他實在沒有精力去應付這些。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疲憊:“南也,我很忙,真的沒時間陪你鬧。你走吧,别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說完,炎哥不再理會南也,轉身走向衛生間去洗漱。他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衛生間外,南也依舊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嘴裡不停地嘟囔着,聲音裡帶着幾分委屈和不甘。炎哥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裡默默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場“拉鋸戰”還遠沒有結束。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走出衛生間,看着沙發上那個鬧騰的身影,終于松了口。
“南也,”炎哥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絲妥協,“你要是現在回學校,等我從暗影回來,就教你。”
南也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你說什麼?炎哥,你說的是真的?”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補充道,“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我必須是你的大徒弟,你不能亂收徒,知道嗎?”
炎哥挑了挑眉,看着南也那副認真的模樣,心裡有些好笑,但臉上依舊保持着嚴肅。“我也有要求,”他淡淡地說道,“到時候如果你的成績太低,我也不會要你,還有再冒充店員就當我沒說。”
南也一聽,立刻挺直了腰闆,臉上寫滿了不服氣。“啊,炎哥你别小瞧我呀!你等着吧,我肯定讓你刮目相看!聽你。”他信誓旦旦地說道,眼睛裡閃爍着自信的光芒。
炎哥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還不快走,别怪我反悔。”他瞟了南也一眼,語氣裡帶着一絲催促。
南也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他飛快地跑到門口,剛要出門,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沖回房間,眼疾手快地抓起地上的垃圾和餐盒,動作麻利得像隻小松鼠。
“炎哥,周末見,我還來!”南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着滿滿的期待和興奮。
炎哥看着關上的門,搖了搖頭,好似趕走了吸人精氣的妖魔鬼怪。
十多年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父母殉職,一對年輕夫妻收養了男孩。
五年前,十四歲的男孩第一次在家裡見到剛出生不久的妹妹,那時他很高興一家人過得幸福順遂。平靜總是被無情打破,父母都是保密機構的人員,就在妹妹出生不久,夫妻兩個一次兩天的出差後再也沒有回來,小男孩一個人照顧着未滿歲的妹妹,等了兩天,等來的是尋仇的惡人,哥哥四處求人聯系父母甚至抱着妹妹去了警衛隊也沒有父母半點消息,警衛隊的男女警官看到男孩挂着奶瓶抱着妹妹都心疼不已想要幫幫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可那些幫助并不是長久之計。每次那些聲音吵嚷令人害怕的人來踹門前,哥哥抱着妹妹躲上樓梯。最後一次回家,門是開着的,裡面一片狼藉,妹妹好像知道奶粉被撒了一地哭個不停,窗外又傳來那些人的談話聲,哥哥連忙抱着妹妹沿着樓梯往樓上躲,兩個孩子在昏暗的樓道相依,妹妹喝完了哥哥手裡最後半瓶奶粉睡着了,夜深無人哥哥才帶着妹妹下樓回家,等到了家裡已經被砸得無法繼續遮風擋雨不能夠支撐正常生活。雙眼泛紅強忍淚水的哥哥輕輕把妹妹放下把書包裡的書都掏出來簡單的收了一些還能用的東西細細數了數身上的錢,又給妹妹找了一塊抱被帶着妹妹關燈出了門,坐上了回老家的車,憑着小時候一絲的記憶輾轉漂泊才找到老家,到了地點司機還威脅着多收了哥哥一倍的錢。孤助無依的哥哥沒有辦法,為了盡早為妹妹找到安生處隻得妥協。又走了好一段才找到似曾相識燕的老宅。裡面傳來老人的談笑聲,哥哥鼓起勇氣抱着妹妹走了進去,主家的老太太正在跟老友談笑,轉神看到哥哥試探的喊了一聲外祖,老人家已經年邁眯着眼仔細打量着風塵仆仆的哥哥,激動的站起身來“是小嚴嗎!”。自從男孩被年輕父母收養後隻有五六歲時見過外祖兩三回。
哥哥回應着不敢确信的“是”。老人家上前,褶皺的皮膚上挂起了淚珠“你爸媽呢?還好嗎?”。
哥哥搖搖頭不說話。
外祖埋怨道“多年前我就不同意他們去什麼機構,現在又讓孩子來找我,可憐的孩子啊。”
“外祖,爸媽——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三周前,他們說要出門兩天,囑咐我看着妹妹他們很快就回來,直到今天我都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警衛隊的含糊不清跟我說他們也找不到,妹妹還小,沒人願意幫助我們,我跟您沒有血緣關系,可是妹妹是媽媽的親生孩子,我隻能來找您,您别怪我,但是您放心妹妹我會養,隻希望能有人幫我照看她,她很乖不哭不鬧。”
外祖的老友上前扶着,外祖聽着哥哥的話淚水止不住的流“什麼三周找不見?”外祖曾聽媽媽提起:如果說好的時間内我沒回來就請您為我準備後事。
無論外祖身邊的人對兩個孩子如何,總歸是有安全的落腳點。外祖為兩個孩子改了名字。為了妹妹哥哥放棄了熱愛的學習,打工的空餘時間還是會設計一些東西,憑着哥哥出衆的頭腦出色的能力,最終在妹妹與外祖的鼓勵下意外進入了豆丁斯國際學校的重點選拔,獲得了獎金,可也遠離了妹妹。入學前,哥哥陪了妹妹好久,買了房子,外祖一家同妹妹一起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