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沛望着裴樂嘴角漾開的笑意,那雙彎成月牙的桃花眼在蒼白的燈光下格外明亮。理智的弦突然繃斷,他伸手扣住青年的後腦,在那張還帶着驚訝神色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啵——"
清脆的聲響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裴樂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中的樂譜差點滑落,白沛滿意地看着他通紅的耳尖,正要退開,卻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了領帶。
天旋地轉間,白沛跌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上。裴樂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修長的手指撫摸着他冷峻的面龐。
"不急?..."
白沛正想問,溫軟的唇已經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話。白沛能感覺到裴樂生澀的吻技,卻帶着不顧一切的熾熱。老舊木闆床發出抗議的聲響,很快被交纏的呼吸聲淹沒。
裴樂在接吻的間隙偷偷睜眼,看見白沛閉着眼沉醉的模樣,心裡湧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他明明最讨厭這種失控的感覺,可現在卻甘之如饴。那些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枷鎖,旁人的眼光、自我的懷疑、對未來的惶恐,在這一刻統統粉碎成灰。
白沛的手掌撫上他的後腰,隔着單薄的衣料傳來灼熱的溫度。裴樂輕輕顫抖着,卻更緊地環住了男人的脖頸。
窗外地下管道的流水聲嘩嘩作響,老舊床架的"吱呀"聲更是不絕于耳。這逼仄的空間實在不适合繼續下去,白沛強壓下躁動,将懷裡發軟的裴樂稍稍推開。
"收拾東西。"他聲音暗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裴樂眼神迷蒙,嘴唇還泛着水光:"收...收拾什麼?"被親得缺氧的大腦顯然還沒恢複運轉。
"搬去我那裡。"白沛言簡意赅。
"不..."
"那我搬來?"
"不行!"裴樂猛地從白沛腿上彈起來,踉跄着扶住書桌才沒跌倒。他躲開白沛伸來的手,看着這狹小的空間,眉頭緊皺:"你怎麼能住這種地方..."
白沛靜靜看着他,眉梢微挑。
“你不準過來!”裴樂又加深了語氣,看着剛才收拾好的手稿,眼眶不知為何紅了。
"我就是想每天睜眼就能看到你。"他突然放軟語氣,指尖輕輕擦過裴樂泛紅的眼尾。
白沛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他太知道如何用最小的代價來獲取最大的利益。交往中除了身體的需要,适當的甜言蜜語也能加速關系的融洽。
裴樂呼吸一滞,挂在睫毛上的眼淚要落不落。這個男人太懂得如何拿捏他的軟肋,他害怕沉溺,更害怕失去後的痛楚,所以甯可保持距離。可白沛偏偏要撕開他所有防備,強勢地闖入他的生活。
他需要他,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都開始飄飄然起來,他甚至想不到拒絕的理由,腦中的小人早已統一戰線,或許在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眼,他就不再有其他選擇了。
"約好的時間快到了。"白沛看了眼腕表,語氣恢複平常,"帶些必需品就行,其他的管家會準備。"
裴樂垂下眼睫,輕輕點了點頭。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再也逃不開了。
這個男人…
劉星陽約在了集團大廈的錄音層。這一整層都是頂尖的音樂制作空間,從最前沿的電子合成器到價值連城的古董鋼琴,應有盡有。白氏雄厚的财力,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緻。
裴樂一出電梯門就被那些精密的設備吸引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撫過一台老式黑膠唱機,眼睛亮得像是發現了寶藏。白沛看着他這副模樣,放下心來,低聲對工作人員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進了電梯。
他要練歌總不好還陪在一邊。
電梯緩緩上升,白沛盯着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眉頭漸漸皺起。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嚴重懷疑這裡面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