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數次派遣軍隊全力搜尋,卻始終無果,每一次的失望都如重錘,狠狠砸在他已然破碎的心上。
陳盛憑借着原主父親在基地中的地位與影響力,順利被引薦到基地上層。陳盛仗着自己對末世劇情的熟知,開始嶄露頭角,能準确判斷喪屍的行動規律,提前布置防禦,帶領基地守衛成功抵禦喪屍進攻。
他還利用原主父親的人脈,組建了一支強大的異能者隊伍。随着時間推移,人們對他無比崇敬,漸漸把他當作末世救世主般看待。
原主的靈魂在基地中飄蕩,他痛恨自己當初的心軟,輕易就收留了陳盛等人,全然沒看出陳盛那暗藏的禍心。
更痛恨陳盛的陰險狡詐,利用自己父親的信任步步為營,把他當成登上高位的墊腳石,逐步削弱父親在基地中的影響力。
江知行梳理好原主的記憶,确定了他的心願:一是讓陳盛也體會被推入喪屍潮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二是回到南城基地為父親穩固地位。
“隕石中的神秘物質引起的生物變異?這個世界還真的有點意思。”江知行輕輕拉開窗戶,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瞬間湧入房間。
喪屍們在街道上搖搖晃晃地行走着,他們身着破碎、沾滿污漬的衣物,皮肉腐爛,内髒拖在地上,露出底下森然的白骨。他們空洞的雙眼散發着幽綠的光,機械地朝着某個未知的方向挪動,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随處可見幹涸的血迹,廢棄車輛布滿斑駁鏽迹,玻璃破碎。大多建築物坍塌,斷壁殘垣橫七豎八地堆疊着。
雜草從裂開的地面縫隙中瘋長出來,藤蔓纏繞着路燈杆和廢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江知行看着窗外的一切,心中有了方向:“看來這次可以研究一個全新的領域了。”
正想着,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江知行的房門前停住。緊接着,響起了敲門聲,“笃笃笃”,節奏不緊不慢。
門被推開,陳盛拿着、一個罐頭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站在窗邊的江知行。
也許是大病初愈,江知行這副出衆的容貌被病弱的氣息掩蓋了幾分光彩。一頭黑發略顯淩亂,随意地散在額前,那單薄清瘦的身軀,好像風一吹就能把他吹倒。
陳盛臉上挂着關切笑容,聲音溫和:“你醒了就好,來,吃點東西。” 說着,将罐頭放在桌上。
江知行不急不慢的走了過去,看了眼桌上裡的東西,語氣輕飄飄的:“我不想吃這個。”
原本隻是路過的張飛天聽到這話,看不下去了,原本就一肚子氣的他一下子被點燃了,瞪着江知行:“你少得寸進尺,真當自己是大少爺了。”
江知行聽着對他的冷嘲熱諷,一臉平靜:“我隻是陳述事實,這罐頭難以下咽,我不想吃,有什麼問題嗎?”
張飛天怒目圓睜,大步跨到江知行面前,手指幾乎戳到他鼻尖:“難以下咽?在這末世,能有罐頭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别不知好歹!”
陳盛眉頭微皺,輕咳一聲:“飛天,别這麼大火氣。” 轉而又看向江知行,臉上依舊挂着那溫和的笑容:“知行,現在物資緊張,能有罐頭填飽肚子已經不錯了,你先将就一下吧。”
江知行擡了擡眼皮,打斷了他的話:“将就不了,你們搞清楚主次。如果沒有你們,我的物資是足夠撐小半年的。”
當初在隕石撞擊地球引發地震,還沒開始爆發喪屍危機的時候,原主就從新聞報道的感染病例上察覺到了事情走向不對。
原主雖然沒把感染病毒和喪屍聯系到一起,但有了以前爆發疫情一夜之間封鎖城市的前車之鑒。原主在新聞報道當天就囤了一筆物資在家,再加上家裡原本冰箱就滿滿當當的,撐個半年不是問題。
要不是收留了陳盛一行人,也不至于到現在有上頓沒下頓。
陳盛的視線停留在江知行的臉上,眼裡帶着幾分不動聲色的審視。
他有些詫異,在書中江知行的描述就是個老好人,在他穿過來實際相處後也是這麼認為的。今天這話實在是不像江知行能說出的。
張飛天向前逼近一步,惡狠狠地瞪着江知行:“就你囤那點物資,夠幹什麼?還不是遲早得消耗完!别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你當初收留我們,不就是想找幾個免費保镖!”
江知行看着陳盛:“你也是這麼想的?”
陳盛回過神來,壓住心裡那分思緒,搖了搖頭:“怎麼會,飛天他性子比較急,說的話可能讓你誤會了。”
“說要留我自生自滅也是誤會嗎?”江知行平靜地看着陳盛,把話攤開來說。
因為原主的心願,他接下來肯定是要跟着陳盛等人一起行動才好操作,但是江知行對這些人可做不到原主那樣的好脾氣。
陳盛想拿原主當踏闆必然是要哄着他一起前往南城基地。與其委屈自己裝面子功夫,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陳盛聽到這話心中豁然開朗,難怪江知行和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江知行看了陳盛一眼,又坐回床上:“沒有最好。”
江知行手指向桌上的罐頭,開口:“我不想吃這個,你給我換一個。”
陳盛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挂起那副溫和的笑容,點頭同意:“行,廚房還剩下一包泡面,我叫嬌嬌給你煮點面吃。”
陳盛拿起罐頭,就要轉身出門。
見陳盛還真打算給江知行煮面吃,張飛天不幹了:“憑什麼給他換!物資現在這麼緊張,哪由得他挑三揀四。”
陳盛眉頭一皺,給張飛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
張飛天雖滿臉不情願,可還是閉上了嘴,隻是嘴裡還在小聲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