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點夜宵嗎？”

葉霖停下腳步，扭頭看莫行雲：

“什麼？夜宵？”

莫行雲低頭，看了看兩條傻狗：

“它們都等你一天了，都餓了，不做點夜宵吃嗎？”

葉霖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莫行雲低頭的發旋，平常注意不到這位霸總居然擁有這麼一頭茂密又看起來柔軟的頭發。

什麼狗都餓了，我看……是你都餓了吧？

公司那麼多好吃的，居然都不按時吃晚飯，能不餓麼？已經聽聞了莫行雲晚上狂加班不吃飯的事了，葉霖默默吐槽了一句。他低頭看着兩條狗黑黢黢、滴溜溜的可愛眼神：

“也是……那就做點夜宵吧。做些蔬菜面和沙拉，你吃面還是沙拉？”

“面。”

葉霖把面拿出來，莫行雲倒是很自覺地站到一邊開始剝蒜。葉霖看見他挽着西裝袖子，神色間有些疲憊，眼底都有些青黑了。

“莫先生……最近很忙？你似乎也沒有假期休息？”

“有的。月末。”莫行雲回答了一聲，一顆被完美剝皮的蒜就放到了小碗裡：“Molly員工可以選擇不加班，法定假期都放假。”

“我知道……我不是擔心自己的假期。”

鍋裡的熱水咕噜咕噜冒泡了，葉霖開始下面。莫行雲沒事可幹了，但他卻沒有出去，瞥一眼乖乖蹲在廚房玻璃門外的兩條狗，他莫名地有些高興：

他往前一步，比葉霖更快地拿出了兩個碗，到水龍頭下沖洗。

兩人有些生疏又有些默契地吃了夜宵，這才各自洗漱睡去了。

……

葉霖就這麼上了幾天的班，雖然工作很是繁瑣，但卻幹勁滿滿。他不知道莫行雲說的茉莉遊戲改革什麼時候會開始，但他時刻記着這件事，現在準備着也不錯。辦公室裡除了秋梨姐比較外向，另外三個都可以一言不發，在網上溝通幹活就行了，對葉霖來說特别友好。

秋梨手上拿着一摞材料，還讓葉霖幫忙。

“葉子，走，跟姐把材料送到樓下去，順便帶你認認路。”

葉霖抱了一小摞材料，跟在秋梨後面。他們坐了電梯往下走：

“喏，第2層就是财會部門，要是工資出什麼問題了就找他們去。還有，第20層是助理部門和分管的經理辦公室，有需要總裁過目的東西都可以送到那兒去……”

他們聊了一路，大部分都是秋梨在說，葉霖隻是偶爾搭話。兩人正從二樓的電梯出來，就聽到一點嘈雜：

“我說了，我和你們莫總有預約！”

“先生，莫總現在外出了，您需要等半小時我們核對之後再上去……”

“你們幹什麼，要對我動粗嗎？你們Molly就是這樣對客人的嗎？你們的總裁伴侶葉霖，他就是我兒子！”

葉霖全身一震，他側頭去看，正在樓梯口大鬧的那個男人——居然是葉凡明！

葉凡明身上的衣服被保安扯得有些亂，他身後也有幾個高大的保安正在和阻攔他們的人群僵着對峙。葉凡明嘴裡嚷嚷着，還想繼續往上走，看見電梯更是眼前一亮要沖過來。

秋梨一邊讓葉霖和自己往裡面走，一邊喃喃：

“天啊……這是什麼鬼熱鬧？”

走廊裡也來了不少人，那Molly的保安看起來特别弱小，已經被徹底擋在外面，正在用傳呼機叫同事們來控制局勢。葉凡明的吵鬧聲回蕩在走廊裡：

“你們誰敢攔我？我是葉霖的父親，你們莫總的嶽父！我要見他，倒是讓人看看，哪有哥哥送弟弟進監獄的道理？葉霖這個混賬東西！”

“這是在說什麼呢？”

“誰知道啊……這種豪門秘辛是咱們能聽的嗎？”

旁邊人的竊竊私語，葉霖都聽見了。他能感覺到自己雙手發涼，好在被人擠着也看不出來，也不用走動。但是……葉凡明……會不會認出他來？

他悄悄地擡起頭，葉凡明沒有他往日的風度翩翩樣子，反而有點瘋癫，嘴裡嚷嚷着葉恒舒的名字，臉上表現出痛心、脆弱……

葉霖從來沒在葉凡明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他所見到的要麼是陰沉着臉，要麼是責怪他的表情，伴随着他整個10歲的童年。

一瞬間，他似乎和瘋癫的葉凡明眼神對上了，對方原本在拼命按電梯，此刻卻扭身朝着他們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