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尴尬的呲了呲牙，深吸一口氣模仿。可能這就是差距吧，有些人是核心震感，有些人是觸電現場。

他的左腳剛往前邁，右手就不小心甩到了後腦勺，整個人踉跄着撞向鏡面牆。

"咚——"

額頭撞上冰涼鏡面的聲響在練習室裡格外清晰。正在壓腿的練習生們齊刷刷看過來，江辰手裡的飲料瓶晃了晃，帽檐下的眼神像在看某種稀有生物。

"沒事吧？"有人小聲問。

林曜雙手捂着頭地爬起來，呆毛都被撞的委屈趴下："沒事沒事啦，是地太滑了！" 心裡卻在狂怼系統："這哪是跳舞機！明明是摔跤模拟器！"

【系統提示：宿主肢體協調性評估21%，建議從基礎步伐開始。已為您加載「新手舞蹈機關卡-慢節奏版」】

光屏上的像素小人動作瞬間放慢，每一步都像被按了暫停鍵。林曜跟着比劃，左腳剛踩出"前"，右手就本能地擺向"後"——标準的同手同腳。

他眼睜睜看着虛拟小人流暢地完成轉體，自己卻像個被線扯錯的木偶，差點又摔個屁股蹲。

"噗。"

輕笑聲從斜後方傳來。林曜回頭，看見牆角蹲着個戴口罩的男生，懷裡抱着台相機，鏡頭正對着他的方向。見他看來，那人慌忙低頭調整參數，連帽衫的抽繩都被攥得發皺。

"拍...拍練習室嗎？"林曜揉着發疼的膝蓋問。

那人沒擡頭，隻從口罩裡擠出個"嗯"，手指卻在相機屏幕上快速劃動。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身上，把白色衛衣染成暖黃，像團會發抖的棉花糖。

【系統提示：檢測到未知角色持續觀察感度波動異常。建議宿主保持警惕并...贈送早餐肉包？】

"我才不送，這是最後一個了！"林曜趕緊把剩下的半塊肉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繼續跟虛拟小人學動作。

練習室裡漸漸熱鬧起來，有人在壓腿時發出筋骨拉伸的輕響，有人對着鏡子反複調整表情。

林曜躲在角落，像玩遊戲般踩着虛拟箭頭，嘴裡哼着被系統修正過的調子。當他終于把副歌部分大緻跳下來時，不小心撞翻了身後的礦泉水瓶。

"小心！"

戴口罩的男生突然站起來，快步走過來幫他扶瓶子。兩人指尖不經意碰到，那人像觸電般縮回手，相機帶子晃了晃，露出挂在上面的工作證——雖然被口罩遮住大半，但林曜還是瞥見證件照上那雙幹淨的眼睛，和工作證姓名欄裡模糊的"沈"字。

"謝謝你啊..."林曜想看清他的名字，那人卻已經轉身跑回牆角，重新蹲成一團棉花糖的形狀，隻是相機鏡頭再也沒對準過他。

【系統提示：未知角色心率異常升高，建議宿主...下次多拿個肉包分他？】

林曜沒理會系統的亂建議，低頭看見光屏上彈出新提示：【節奏入門任務完成，獲得技能「肌肉記憶（初級）」】。他試着又跳了一遍副歌，這次膝蓋彎曲的角度竟真的和虛拟小人重合了。

窗外的陽光越發明亮，把練習室的鏡子照得發燙。林曜看着鏡中那個啃完包子、嘴角還沾着油星的自己，突然覺得這炮灰日子好像也沒那麼糟。至少...這遊戲化的系統還挺有意思。

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戴口罩的男生正放大相機屏幕，上面是林曜跟着空氣比劃的傻樣，嘴角還沾着點肉包碎屑。他用指尖輕輕擦過屏幕上那人笑彎的眼：“像一隻觸電的落水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