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跟着其他練習生來到等候區時，發現氣氛有些異樣。幾個練習生圍在顯示屏前，竊竊私語着什麼。

他湊近一看，屏幕上正在播放他剛才的表演視頻——重點标注了他摔前那聲羊叫，以及江辰"手滑"的瞬間。

"你們看這個彈幕牆！"有人指着屏幕驚呼。

林曜眯起眼睛，密密麻麻的彈幕從屏幕上滾過：

「救命！那聲羊叫是認真的嗎？太可愛了吧！」

「側幕那個戴帽子的是誰？手滑得也太及時了！」

「我宣布108号是我的快樂源泉！」

「這是什麼笨蛋小狗文學照進現實？」

［認真的嗎？這個水平參加什麼選秀？］

［純廢物花瓶，這屆選秀就這水平溜了溜了。］

他又羞又臊 正看得臉紅，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林曜。"

回頭看見沈硯之抱着相機站在那裡，白色衛衣洗得有些發白，口罩戴得端端正正。他的相機鏡頭上貼着一枚小狗貼紙，在後台燈光下微微發亮。

"你的直拍......"沈硯之頓了頓，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效果很好。"

林曜看着對方手裡的相機，有點不好意思："又讓你拍到我出糗了。"

沈硯之沒說話，隻是把相機屏幕轉向他。

視頻裡的林曜雖然動作笨拙，但每次跳錯都會對着鏡頭笑，最後那聲羊叫更是讓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在側幕的角落裡，江辰彎腰撿礦泉水瓶的畫面被清晰地拍了下來，帽檐下的眼神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個角度......"林曜愣住了，"你怎麼拍到的？"

沈硯之把相機屏幕轉回去，指尖在按鈕上輕輕滑動："舞台側幕有個最佳拍攝點。"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林曜看着他口罩上方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人雖然總是很冷靜，說出的話卻意外地讓人安心。

他剛想道謝，就聽見廣播聲響起："請所有練習生到評級發布廳集合！"

評級發布廳裡，燈光昏暗，氣氛緊張。林曜跟着江辰坐在角落裡，手心不停地冒汗。系統光屏在視野裡閃爍：【檢測到高情緒波動，啟動「結果緩沖」功能】。

當導師念到"c班"的名單時，林曜幾乎屏住了呼吸。直到那個熟悉的數字響起："108号，林曜。"

他愣住了，直到江辰在旁邊踹了他一腳："傻了？叫你呢。"

走上台領取等級徽章時，林曜的手還在發抖。c班，對于一個唱歌跑調、跳舞同手同腳的炮灰來說，簡直是奇迹。他聽見台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還有人在吹口哨。

回到座位時，江辰把一瓶功能飲料推給他，瓶身上還貼着張便利貼，上面是他熟悉的潦草字迹："算你有點出息，沒給我丢人。"

林曜看着便利貼笑了起來，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他想起舞台上那聲及時的"手滑"，想起練習室裡江辰耐心的指導，還有沈硯之那句"很有感染力"。

【系統提示：恭喜宿主！成功脫離「一輪遊」炮灰劇本，解鎖「隊友守護」劇情線。當前好感度：江辰40，沈硯之30】

他擡起頭，看見沈硯之站在拍攝區，鏡頭正對着他的方向。那人的眼睛在口罩上方彎了彎，像在微笑。而江辰則看着舞台，帽檐下的嘴角，也終于徹底勾了起來。

林曜攥着c班徽章，忽然覺得，這個選秀世界好像也沒那麼可怕。至少，他不再是那個注定被淘汰的背景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