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餘溫尚未散盡，林曜縮在更衣室角落。

他數着儲物櫃縫隙裡漏進的月光，直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又在發呆？"陳昊甩來條毛巾，"今天那個小狗ending pose，估計彈幕都炸了。"

林曜扯出個苦笑："可我連動作都沒做标準..."

話音未落，儲物櫃突然被敲響，蘇沐倚在門框上，練習服還沾着地闆膠的碎屑："沒關系啊小狗弟弟，觀衆看的是靈魂。"

他遞過張寫滿批注的樂譜，"宋沉讓我給你的，說以後進副歌部分可以試試這種方法。

深夜，林曜emo了，輾轉反側睡不着，是決定去練習生催一下眠。

淩晨兩點的練習室裡，樂山蜷縮在把杆旁，陸凜癱坐在地闆上，清秀的臉上還沾着未擦淨的汗水，兩人的影子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林曜被吓了一大跳，狗狗祟祟的探了探頭。

“喂！兩個大帥哥在這兒演悲情劇呢？”林曜像陣風似的撞開門，懷裡抱着三盒便利店飯團，發梢還翹着睡覺時壓出的弧度，“我賭十包辣條，你們絕對不會被淘汰！”

樂山擡起頭，勉強扯出個笑容：“曜曜，别安慰我們了，我這中等水平……”

“中等水平怎麼了？”林曜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飯團包裝紙被扯得嘩啦作響。

“你們知道觀衆最喜歡什麼嗎？是‘養成系’！就像看着小樹苗一點點長成大樹，多有成就感！”

他突然湊近樂山，眼睛亮晶晶的，“你每次幫大家整理舞蹈室的樣子，都被鏡頭拍到啦！說不定已經有觀衆偷偷給你建應援群了！”

陸凜被逗得輕笑出聲：“那我呢？零基礎的反面教材？”

“錯！”林曜跳起來，模仿起林然誇張的主持腔調，“這叫‘逆襲劇本’！從F班一路狂奔，連導師都誇你進步神速！你上次壓腿疼到臉都皺成包子的表情，我保證能收獲一堆媽媽粉！”

說着，他故意把臉擠成一團，活像隻炸毛的小狗。

樂山和陸凜終于笑出了聲，壓抑的氣氛被撕開一道口子。

窗外的夜色漸淡，三人攜手離開練習室，少年的影子在牆上交疊，如同緊緊握住的手。

第二天清晨的廣播刺破寂靜時，林曜的頭還埋在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