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終于結束了，原因無他，第二次公演即将開始，粉絲的金錢和精力都用在了大頭上。

練習場上。

林曜站在體能測試的起跑線上，雙手死死攥着計時表，指節泛白得近乎透明。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沾在他睫毛上凝成細小的水珠，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映襯出他眼尾的那一抹紅。

嚴苛的訓練對本就體能薄弱的他來說，是場近乎殘酷的考驗。

汗水順着下颌線滑落，滴在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迹，盈白色将露不露。

江辰在練習場另一頭瞥見林曜踉跄的身影，顧不得那一抹春色，心髒已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平時總是挂着燦爛笑容的少年，此刻臉色慘白如紙，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皮膚上。

“停下！别跑了！”江辰大喊着沖過去，卻見林曜搖晃着又邁出一步，膝蓋重重磕在跑道上，整個人向前栽倒。

趙鵬端着咖啡杯站在場邊，本想看這場“笑話”，卻被突然的變故驚得手一抖。

滾燙的咖啡潑出，在江辰背着林曜狂奔而過時，濺上了他的手臂。

“讓開！”江辰的聲音帶着少見的顫抖與憤怒，懷裡的林曜早已陷入昏迷，頭無力地靠在他肩頭。

————

沈家頂樓的書房裡，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卻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寒意。

沈硯之坐在真皮座椅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屏幕上正播放着林曜訓練的錄像，目光熠熠的小狗正在瘋狂甩頭。

内線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起的瞬間，臉色驟變。

“沈總，林曜在體能測試中暈倒，目前已送往醫務室，初步診斷是低血糖導緻的短暫性昏厥。”電話那頭的聲音恭敬又急促。

沈硯之猛地起身，金絲眼鏡滑到鼻尖也渾然不覺，身後的椅子重重摔倒在地。

他攥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立刻聯系協和醫院的張主任，立馬定制營養補充劑，24小時内必須送到訓練基地。”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匿名送達，标注‘粉絲應援’。”

挂斷電話，沈硯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卻隻覺一片冰冷。

他想起初見時，林曜也是這樣倔強又明亮的模樣，此刻那個少年燦爛揚起的的笑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生疼。

訓練基地外，寒風呼嘯着灌進鐵栅欄。

幾個狗仔舉着長焦鏡頭，躲在角落裡，眼神中透着興奮與貪婪。

當林曜裹着薄毯出現在醫務室的走廊透氣時，閃光燈驟然亮起，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林曜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眯起眼睛，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驚慌。他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轉身想躲回室内，卻還是被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了眼下濃重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