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呆了一下,陳躍已經朝李緒奔了過去。
“緒緒,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媽帶你來這裡看病了,我和老師交代完事情就過來了。”
“正好在這裡碰見你,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李緒和陳躍說話的時候,語氣特别溫柔。
陳南風回頭多看了她兩眼,又觀察了一下那個叫陳躍的女孩。
隻覺得那叫陳躍的女孩瘦小又普通。
“沒什麼大事,上了點藥就好了。”
“那些人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李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冷了冷。
陳躍不知道怎麼說,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對了,那是你媽媽吧?”
李緒指了指陳母,陳躍回頭看了眼媽媽,點了點頭。
李緒推開車門下了車,陳母往前走了兩步,才看見李緒的長相,很漂亮,臉色不太好,很蒼白。
女孩對她笑了笑,看着不像是有暴力傾向的人,笑起來很甜,說:“阿姨您好,我叫李緒,是陳躍的朋友。”
陳母笑了笑:“你就是李緒呀,經常聽躍躍提起你,這次躍躍被欺負,多虧了你幫忙……”
李緒搖搖頭,對陳母說:“阿姨,不用感謝我,其實我看到陳躍被欺負,心裡很難受,如果不是我這兩個月生病,我在學校的話,她也不會落單,以緻于被那幾個女生欺負成這樣……要是我能早點來就好了。”
她說話很直接,沒什麼虛僞的成分。
眼睛裡面帶着點愧疚。
陳母想起自己剛剛的話,忽然覺得有些自責。
她看了看李緒瘦弱的脖頸,還有蒼白的唇,忽然有些難以相信,是這個弱小的女孩子保護了自己的女兒,并且把另外三個小太妹一樣的女孩摁在地方教訓了一頓。
“對了,你們是要去哪裡,開車來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送你們回去吧?”
陳母點點頭:“是打算回家,來得及,那就麻煩你們了。”
上了車,陳母朝着前面的陳南風打量了一眼,問:“這是……”
陳南風回頭自我介紹,那張陰郁的臉上浮起虛僞的笑容:“你好,我是李緒表哥,李緒父母都在外面出差,所以最近我算是她的監護人。”
“陳南風,你算是哪門子的監護人?”
李緒并不給陳南風面子。
陳南風虛僞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母聽到陳南風的名字卻愣了下,她是畫廊籌辦人,她知道最近出了個年輕的藝術家,畫很有特色,價格也被炒得很高,名字正好叫陳南風。
“冒昧問一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陳先生?”
陳母笑着問道。
“感覺你很有藝術家的感覺。”
李緒聽到藝術家這幾個字笑了起來。
雖然她現在腦子運轉艱難,但這不妨礙她覺得得陳南風很傻逼。
陳南風臉色難看,但還是道:“是畫畫的,算不上什麼藝術家,現在還在讀大學。”
“最近有一幅叫《後窗玫瑰》的畫很出名,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作者也是陳南風,聽說很年輕。”
“是我畫的。”
是他在李緒病房裡一邊被李緒辱罵一邊畫出來的。
“阿姨,那畫上面還有我潑的石榴汁呢。”
李緒笑着看向她,眼睛裡帶着某種規則之外的惡劣的調笑的光。
陳母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恭維陳南風,還是應該對李緒肅然。
這個她女兒的朋友,好像的确不簡單。
見面不過十分鐘,便讓她有點懷疑世俗的規則了。
這女孩,帶着一種和她病弱的身體所不相符合的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