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掌将她的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住,向上扣在床頭,另一隻手扯去了自己腰間的束帶。
就在他俯身壓下時,口中呼出來的炙熱氣息撲了甯霜一臉。
她本就泛紅的雙頰更豔若桃色,霎時間像是在他心底裡蕩開一抹醉魂攝魄般的春水,激發起他全部的對她的貪念。
再也克制不住。
似乎再也無需克制。
她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正期待着他的采摘。
他忘乎一切地吻向她的唇。
軟糯溫潤的唇宛若專門為他定制的,絲絲縷縷專屬她的氣息在唇齒相抵的一瞬間,烙鐵一般刻印上他的心頭。
就她了!
就是她了!
他心頭激蕩着一個堅定不移的聲音。
搓揉、吸吮、輕咬、他極盡所能,他為所欲為,像是迷戀生命中最稀有的寶貝,在她的唇上肆虐。
喘息愈來愈重,欲念愈來愈清晰,他想要她,就在此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從她的唇上擡起頭,正待進一步探取她的全部時,他的視線裡,她眼底滑落一枚無聲無息的淚。
他渾身驟然一個激靈。
如果他此刻正要了她,那他與那張永葆之流有何區别?
張永葆是始作俑者,而他是趁虛而入者,兩者有先後次序,卻是同樣的傷害她,逼迫她。
欲念如退潮的海水,漸漸湮滅。
他将她鬓邊的亂發别在耳後,眼神重回淡漠,“我帶你走。”
他将人抱在懷裡,沒有任何猶豫,踹開屋門。
門外一直安靜伫立的李旭被吓了一跳,他驚愕地看向自己主子,“将……将軍,您不……”
從心底裡,李旭是希望将軍要了甯霜的。
不是他思想惡劣,實在是他也深知,在這個奢華又腐朽的長陵城裡,美貌的甯霜姑娘若是想要好好生活下去,她就得尋一個依仗,而自家将軍無疑是她最好的依仗,沒有之一。
“混賬東西,當我是什麼人?”
李斯年目光如冷箭般掃過,李旭乍然驚醒。
“拿我的令牌,去紫靈宮取解藥。”
紫靈宮是長陵城赫赫有名的醫館,世面上能買到的藥,紫靈宮有,買不到的紫靈宮照樣有。
長陵百姓人人都知道紫靈宮的藥是可以醫死人肉白骨的。
但紫靈宮的宮主卻是個極其神秘的人。
天底下還沒誰得見這位有妙手神醫之稱的宮主容貌,有人說他是男的,有人說她是女的,更誇張的說法是,因為醫術太高超,他可男可女,是世間半妖半人的存在。
“是,小的這就去。”
李旭運用輕功掠上屋頂,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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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霜緩緩睜開眼,發現身處在一個房間的紅木雕花大床上,透過垂落的薄紗床帷,她隐約能看到屋子的陳設簡單,對面是一個落地書架,架子上擺滿了書籍,這些書籍一定是被妥善地對待,因為陳列有如此衆多書籍的屋子裡并沒有絲毫的書籍發黴的氣息,反倒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她腦海裡忽然想起張永葆那張油膩肥碩的臉,頓時吓得一個激靈,立時掀開被子,看到身上衣衫尚好,暗暗松口氣。
有腳步聲傳來。
“醒了就起來,我派人送你回去。”
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的聲線,竟出奇地與房間中淡淡的墨香相融合,有種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冷豔。
甯霜一顆心瞬時狂跳起來。
又怕又敬又慌又喜的一種複雜情緒遏住了她的身心。
她抖抖索索地掀開被子,将衣衫重新整理好,這才撩開床帷,将一雙腳伸出去。
落入李斯年眼底的就是一雙嫩白如凝脂玉般的小腳,根根腳趾宛若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末端是淺粉色的腳指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腳趾不安分地在交替扭動着,她或許是無意識的這個舉動,卻像恰到好處地将李斯年眼底壓下不久的火焰,重新點燃。
一股熾烈的欲念,漲潮般在他的四體百骸中激蕩。
他攥緊拳,指甲摳入掌心,隐痛發作,才算将那股莫名升騰起的情、欲壓制下。
當淡漠與冷靜重返其身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後背涼飕飕的,竟是被汗水浸濕的。
這個女人!
他暗暗吐納氣息,穩住心神。
她盈盈下拜,“将軍,謝謝您救了我,我……我會報答您的。”
“哦?怎麼報答?”
見她俏生生地立于當前,垂着頭,卻隐隐見半張臉頰都是泛紅的,他不禁生起作弄她的心思。
“我……”
甯霜被問住。
下意識地抿緊唇,她剛才說那話,不是最尋常的感謝救命之人的模版話嗎?
就他與她身份天差地别之下,她即便拿出全部的積蓄報答他,他也不會稀罕的。
世間的一切豪奢之物,他應有盡有。
能入他眼的物件,恐怕她是找不來的。
“看來,你也不過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