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被這個稱呼給喊懵了。
上次聽是什麼時候呢,
她想了想,好像還是上次他們領證完畢去熊孩子奶奶家吃飯時候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
當時她聽完以後隻剩下雞皮疙瘩。
沒想到時隔一個月再聽,還是這麼驚悚。
蘇漾立刻瞪了一眼熊孩子,壓低聲音,“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你把紅紅吓哭了,明天上課的時候你必須給她鄭重的道個歉,除非她原諒你,不然以後我的課就站着上。”
熊孩子委屈巴巴,“你真兇。”
蘇漾:“!”
她兇嗎,兇個屁。
還不是被他給逼的。
這熊孩子是什麼餡的她能不知道嗎。
蘇漾懶得跟他廢話。
“哦。”熊孩子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去找你爸媽吧。”蘇漾大手一揮。
訓完熊孩子以後,外面的雨果然停了。
蘇漾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她說會停就是會停,蘇漾有小小的竊喜。
“你跟着我幹嘛?”走了幾步,蘇漾發現熊孩子居然跟着她,不是已經批準他走人了嗎,幹嘛還跟着她,她可不會帶他回家的。
“爸爸媽媽去浪漫去了,叫我晚上去你家吃飯。”熊孩子十分真誠的看着她。
“?”
“你不帶我回家的話,我隻好在這裡大聲喊了。”
“喊什麼?”蘇漾有種不好的預感。
“喊我小舅媽始亂終棄,抛棄我這麼可愛的……唔……”熊孩子語出驚人,蘇漾快步上去一把捂住他還要繼續的嘴,瞪着他咬牙切齒。“閉嘴。”
“喔。”熊孩子識趣的閉嘴了。
蘇漾現在住的地方在一中不遠處的商品房,房子不是她買的,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她可能連個洗臉那麼大的面積都買不起。
房子是她“署名”老公顧朝陽買的。
他們之所以會結婚是他爺爺跟她爺爺多少年前是戰友,戰場的時候她爺爺呢就救了他爺爺一命,兩方的老婆都是大肚婆,然後就約定生兒子生女兒就定個娃娃親,誰知道兩方就都隻生了個帶把的,說出去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于是這個約定就延續到了她這輩。
一年前顧朝陽爺爺查出來是癌症晚期,心心念念就是他們娃娃親這件事,為了老人家的遺願,為了兩個家庭能夠繼續和諧下去,他們兩個當即就決定假結婚。
雖然是假結婚,但是結婚證卻是真的。
當時說好的是領證以後先僵持過一年,等一年後在離婚,這樣雙方家裡也不會覺得反常。
蘇漾望了望天,這樣契約結婚的劇情,怎麼那麼像電視劇呢。
就是這男主不夠上道,電視劇裡的霸總都是離婚後直接給房子給支票的嗎,為什麼到了她這裡就是自己卷鋪蓋走人。
陪他演戲,演完就踹。
可能這就是大豬蹄子吧。
在附近超市買了點菜,熊孩子瞄了一眼她手裡提着的“單薄”菜色,小聲問道,“小舅舅還沒回來嗎?”
“沒。”
“那你一直一個人獨守空閨?”
“?”蘇漾翻了翻白眼,“誰教你的這個詞?”
“你别管我從哪裡學的,你就說是不是吧。”
“……”
熊孩子在蘇漾家吃了飯,在後就是洗了白白睡覺,熊孩子他媽提前打了電話過來說今天晚上要出差先把孩子寄在這裡,明天下午下課來接。
言下之意隻差沒說怕你一個人孤枕難眠,給你留個伴這種話了~
蘇漾……
得,給自己請來一位大爺。
伺候完小崽子,她自己也得洗洗睡了。
顧朝陽的房子買的地段很好,空間又大,本來之前是作為他們新房的,領完證顧朝陽就去外地出差了,這麼大個房子就她一個人住。
不得不說,心情是美滋滋的。
顧朝陽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她也沒問。
加了他的微信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事實上她之前也想問一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是又害怕自己這麼一問反而讓他誤會自己對他有什麼想法。
她可是新時代的女性,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對人動了心。
哪怕那個是圈裡鼎鼎有名的律政新貴。
他們隻是契約結婚而已,遲早都要分開。
她會在那之前,好好且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心。
即使那個人是顧朝陽。
洗完澡出來,有點渴也有點熱,熱氣熏得她的臉紅紅的,她打算去冰箱拿瓶可樂去卧室邊喝邊追劇。
拿了可樂剛躺回床上,拉開拉環,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開門聲。
不大不小,卻在無人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詭異。
“嘭……”一個不注意,打開的可樂倒在了格子被套上。
很快,被套上便被暈染出了一大灘污漬。
這是進賊了嗎。
蘇漾當時有兩個反應。
第一反應是:她居然遇到了入室盜竊的。
第二反應是:這寸土寸金保安十足的小别墅也能進賊?
随即,是客廳的燈被按開的聲音。
蘇漾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身體裡。
穿了鞋下床,把倒了一半的可樂放到桌上,按開壁燈,出門去查看,能開門能開燈的應該不是賊了,現在賊沒這麼大的膽子開燈行竊。
果然,她拉開門,從二樓往下望。
樓下客廳沙發上随意扔了一件白襯衫在上面。
蘇漾皺皺眉,心裡有一種預感。
下一秒,她的預感被證實了。
因為,她看到有人從廚房裡出來了。
半裸着上身,熟悉的闆寸頭,手還拿着一杯水再喝。
聽到了樓上的腳步聲,那人也擡頭看了上來。
四目相對間,蘇漾快速的别過了頭。
電光火石間整理好了自己紊亂的情緒,又扭轉頭來,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對樓下那個仰頭往上看的男人幹巴巴的打招呼。
“嗨,你回來了。”
是的,她那個契約老公回來了。
顧朝陽,他回來了。
領完證後的一個月,他終于想起來他家裡還有個香噴噴的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