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跟知心姐姐一般在幫顧朝陽說好話,蘇漾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回應,她跟顧朝陽是假結婚,一年以後,是要離婚各自分開的。
她不會喜歡上顧朝陽。
而顧朝陽,也不會喜歡上她。
這是從一開始約定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各自明白的事情。
但是,顧月這樣實在讓她沒辦法拒絕。隻好說道:“姐,我都知道的。”
顧月又笑起來,“知道就好,他跟你鬧你來找我,我幫你修理他。”
顧月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的,眉目間跟顧朝陽有點像,卻又不太像。顧月比顧朝陽要柔和許多,那種眉目間的溫柔,是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溫柔的那種。
蘇漾在顧月家吃了一頓十分别扭的午飯。
别扭處是幾乎一整頓飯顧月都在跟她說要多跟顧朝陽相處什麼的,過來人一般的傳授了好多夫妻之道給她,臨走的時候顧月還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到角落裡,給她推薦了一家淘寶店鋪。
蘇漾懵逼了,“姐,這是?”
顧月壓低聲音,“這叫閨房之樂,我可是逛了好久才找到這家靠譜的,隐私保密,沒有售後之憂。”
顧月隻差沒有明着告訴她要是夫妻生活不和諧,就來淘寶買一買樂一樂了。
蘇漾當即吓的不輕,連忙屁滾尿流的溜了。
難得周末,蘇漾不用早早去學校備課被熊孩子欺負,打算問問徐園起床沒有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各種閨蜜遊去。
徐園那邊剛起來,周末睡到下午是标配。
顧朝陽看着前方的紅燈,停下車子,瞥了一眼旁邊低頭玩手機的女人,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全程都沒擡頭看他一眼過。
“是直接回家還是有要去的地方?”
蘇漾頭也不擡,眼睛盯着手機,“去文化路,你有事情的話把我放在路邊就成。”
顧朝陽道:“我沒事。”
蘇漾道:“噢。”
顧朝陽吃了個悶虧,沒來由的給你一句“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稍微帶點腦子應該能知道他想表達的中心意思,這貨是沒腦子嗎,
顧朝陽也是要面子的體面人,不問了,直接往文化路開去,要去文化路是吧,送她去就是了。
蘇漾始終低着頭跟徐園發消息,從頭到尾都沒擡頭看顧朝陽的表情,她覺得他們現在是兩個個體,無論去哪裡都不需要向對方彙報才對。
更何況,他們隻是契約關系,有時候會有藕斷絲連,無非就是在過程裡誰先動了心。
顧朝陽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不僅僅是優秀,也是一個很左右逢源的人。
她開始的時候就跟自己說過,這場戲裡,她第一要做的,就是牢牢守住自己的心。
顧朝陽把蘇漾放在路口就走了,他從外地回來以後,有一小段時間的休息,事務所裡的同事體恤他剛剛新婚,特意讓他多休息幾天在上工。
然而白默跟沈長言沒想到的是,這才一天,他就趕着回來上班了。
白默很驚訝這個時間能看到原本休假的男人,“怎麼着,這是怕我們趁你不在把事務所弄砸了是不是。”
顧朝陽懶理他的調侃,随手從前台拿了一本雜志就回自己的辦公室,“你不說話的時候,沒人以為你是啞巴。”
白默沒臉沒皮的接,“那我肯定不是啞巴,我這麼優秀的大律師已經很少見了。”
顧朝陽:“呵呵。”
沈長言在會議室見客戶,沒時間出來調侃顧朝陽,于是隻剩下白默一個人在跟顧朝陽皮。
白默:“哎,你老實說,這麼早來幹嘛,不是說要休息一段時間嗎,暫時又沒有什麼大案子需要你,你是不是傻。”
顧朝陽瞥他一眼,“今天周六。”
白默默了默。“我們做六休一。”
顧朝陽懶得跟他說,感覺越說,心情越是煩躁。低手翻閱着手裡的雜志,打算靠意念趕走這些煩躁感。
白默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看他這樣子,難道是被嫂子給趕出來了嗎。
他上看下看,都覺得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被抛棄的凄涼味道,猶豫了一下,又問,“你該不會是被嫂子給趕出來了吧。”
“沒。”
“沒有那你大周末的不在家陪媳婦來這裡幹嘛。”白默頓時不解了。
“就你話多。”
顧朝陽懶得跟白默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解釋他們的關系,不再這個話題上周旋,“走之前那個李太太離婚那個案子處理的怎麼樣。”
白默一聽他說起這個就想大吐苦水,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就準備跟他大說特說,“不是我說,這女的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葩的,之前哭哭啼啼的說老公家暴她,甚至還在外面找了小三,進入司法程序的時候,忽然又變了臉,死活不打了。那男的也真不是人,把老婆給打成那樣也有辦法讓人不告他。”
白默吐槽的當事人是他領證前的那個比較棘手的離婚案子。
棘手的問題在于兩個當事人都沒有說實話,并且有互相掩飾然後無限放大對方的缺點,大有想把對方往死裡整的趨勢。
一旦親密的關系開始破裂,便是專往你柔軟處捅的殺手。
有時候最可怕的,其實是你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