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剛結婚就冷戰的呀。
徐園過來人一般的安慰蘇漾,“聽我的早點回家,就算兩夫妻要吵架也不要帶着氣過夜。年輕人嘛,再說了,你想要的跟顧朝陽吵架的時候,你多想想他的臉,那張臉告訴你了不要生氣了。”
蘇漾……
有病吧。
蘇漾最後還是回了家,徐園明顯是想多了,一直拉着她要給她講夫妻的相處之道。
蘇漾無語至極,說的頭頭是道,好像自己真結過婚似的。
不過她沒敢真的說,聽了一半,捂着耳朵跑了。
她到家已經快要半夜了。家裡安安靜靜的,和往常一樣,安靜的像是她一個人。
如果不是門口鞋櫃上有一雙男士的黑色皮鞋的話。
她是這樣認為的。
顧朝陽回來了?
蘇漾心裡想,她今天這麼晚回來就是為了避開他的,本來以為他這種名人肯定不會在家的,沒想到這麼晚回來,還是沒有避開。
說實話,她有點害怕和一個男人在一個屋檐下相處。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不會出錯,要怎麼做才能做的對,與其說真正的婚姻需要博弈,那麼這一場假的婚姻裡,更多的是需要忍耐和考驗。
可是,她還是很害怕。
怕自己,到時候就舍不得了。
輕聲上樓,主卧和客房在一頭一尾,在門口往盡頭的客房瞄了一眼,門縫裡都沒燈光了,這意思是睡了嗎。
蘇漾聳聳肩,心裡沒來由的松口氣。
換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一整天都在跟各路人馬鬥智鬥勇,她的腦細胞都快要死光了。急需要一場熱水澡來恢複一下元氣。
顧朝陽睡的模模糊糊的,隐約聽到了外面有聲音。
漆黑的眼眸在夜晚頃刻亮起,原本還睡意朦胧的神經立刻就進入了清醒狀态。
很快,他反應過來,這座房子裡,不隻是有他一個人。
她回來的這麼晚的嗎,他感覺,自己已經睡了一覺那麼長了。
摸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了。
顧朝陽望着漆黑的天花闆,想着自己上次這麼早睡覺是什麼時候。
可怕的是,他發現,夜裡自己的聽覺,格外的靈敏。
顧朝陽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了腦袋,強迫自己進入夢裡。
十秒鐘後,他聽到了一聲破了音的驚聲尖叫。
——“啊……”
聲音太大,淩晨的夜晚寂靜無比,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顧朝陽掀開被子,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快步的往外走。
顧朝陽吓了一跳,以為她怎麼了。
他發現了,家裡多了一個人,聲音也要嘹亮上許多。
聲音發源地在卧室旁邊的浴室。
浴室門緊閉,裡面煙霧缭繞,她應該是在洗澡。
水聲淋淋,
隻是,她在叫什麼。
顧朝陽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怎麼了。”
水聲不停,混合着一道帶着哭腔的女聲傳了出來,“花灑頭壞了。”
顧朝陽默了默,又說,“花灑壞了就壞了,你哭什麼。”
蘇漾眼淚汪汪,“花灑砸我頭上了。”
顧朝陽:“……”
“你先穿衣服出來,我來修。”顧朝陽隻能這樣安撫她。
“衣服都被淋濕了……”蘇漾吸着鼻子。
“等着。”顧朝陽撂下一句,轉身去了主卧。
蘇漾抱着胳膊,望着關掉的花灑發呆,三秒鐘以後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他是要幫自己去拿衣服嗎,那可是女孩子的卧室呀,他一個男的去翻算什麼意思。
很想叫他回屋避嫌的,可是她看着自己這濕漉漉的樣子,實在沒勇氣去跟顧朝陽說這句話,
太羞人了吧。
顧朝陽去了主卧給蘇漾拿睡衣。
他們的衣服都是放在大衣櫃裡的,循着地方過去,拉開櫃子,映入眼簾的是花花綠綠的顔色。
長裙短袖,風衣黑褲,搭配的整整齊齊,挂在衣櫃裡。
衣服的下面,放着一個小袋子,他隻是瞄了一眼,立刻就别過了臉。耳朵悄悄爬上一抹紅雲。不敢再多看了。
因為他看到,那袋子裡,放的是她的私人物品。
“你找到沒。”蘇漾隔着門闆開始問。
“還沒……”顧朝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