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寶石強不耐煩地打斷,“你看他這一問三不知的德性,像是來解決問題的嗎?!”
卡恩正要頂回去,寶石強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甩出最後通牒。
“兩條路,要麼你擔下昨晚全部損失,要麼就讓景樾永遠離開競技場!”
景樾是競技場的金字招牌,卡恩哪舍得放人?寶石強看似給了兩條路,實際上根本沒得選。
偏偏這時候,景樾突然開口:“所有損失,我擔,競技場,我走。不連累你們。”
“……你給我閉嘴吧你!”
卡恩氣得七竅生煙,沖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景樾梗着脖子,将頭别到一邊,眼神倔強,寸步不讓。
二人拉扯間,有什麼東西從他兜裡掉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這是……”卡恩低頭看去。
是個粉紅色的心形盒子。
景樾心裡一緊,下意識伸手去撿,卻被卡恩捷足先登,一把撈了起來。
“這是——”
還沒等卡恩看清裡頭是什麼,一旁的寶石強搶先驚呼出聲。
“星曜石!”
作為資深珠寶愛好者,他一眼就認出了這顆名貴的石頭,眼睛都看直了:“這可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寶貝,你從哪兒弄來的?”
卡恩也來了興趣,捏着項鍊打量了兩眼,挑眉調侃,“景樾,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收藏愛好。”
景樾:“……”
他盯着那枚心形盒子,喉結滾了滾,一句辯解也吐不出來。
寶石強瞬間換了副嘴臉,滿臉堆笑,湊上前拍了拍景樾肩:“這不巧了?我的珠寶收藏裡就缺這麼顆星曜石,你割愛,借哥把玩幾天?”
景樾抿了抿唇,神色僵硬,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見景樾面色猶疑,寶石強臉色一臭,陰陽怪氣道,“舍不得?難不成是你對象給的定情信物?”
“怎麼可能?”景樾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反駁。
對象?
定情信物?
開什麼玩笑!
“這東西對我一文不值,”景樾咬着牙,下巴一揚,眼神瞬間變得冷硬決絕,“你想要就拿去,我才不稀罕。”
寶石強聞言,立刻樂開了花,眉飛色舞地抱着項鍊走了。
誰也沒想到,剛剛還氣得跳腳的寶石強,竟就這麼被一條項鍊哄得服服帖帖。
鬧劇至此草草收場,景樾沒多留,獨自回了更衣室。
剛倒了杯酒,還沒喝上一口,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卡恩大搖大擺闖進來,二話不說,奪過他手裡的酒杯,給自己滿上,随後倚着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幹什麼?”景樾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語氣下意識帶了點戒備。
卡恩晃了晃手裡的酒杯,笑得玩味:“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樣子特别拙劣。”
景樾眉心微蹙,冷聲道:“什麼意思?”
卡恩好心解釋:“你說不知道誰給你下的藥。”
景樾神色如常,嗓音涼淡:“我确實不知道。”
“行吧。”
卡恩抿了口酒,轉身作勢要走。
到了門口,忽然腳步一頓,雲淡風輕地抛下一句:“那我現在就派人去剁了辛茸的手。”
景樾端着酒杯的手陡然一滞,指骨微微發緊,聲音不自覺亂了幾分。
“你怎麼知——”
卡恩背對着他,擡手亮出兩隻手指間夾着的粉色紙片。
景樾臉色一沉,将酒杯往桌上一砸,大步沖上前去。
“還給我。”
他本以為整個盒子都被寶石強一道順走,沒想到卡恩竟然暗地裡扣下了紙條。
景樾伸手去搶,卻被卡恩靈活一閃,壞笑着揶揄:“老弟,你還是太嫩。我本來隻知道他是送你項鍊的人,現在嘛,還知道他就是給你下藥的家夥。”
“我——”
“最有意思的是,你明明知道是他給你下了藥,害你錯過比賽,還差點害你丢了飯碗,你卻甯可遭千夫所指,一個人扛下所有,都不願意透露他的名字。”
“什麼遭千夫所指?”景樾眉頭擰到一塊,耳根卻莫名有些發燙,“什麼扛下所有?能别說得這麼惡心嗎?”
他早知道卡恩嘴欠,又愛整些風花雪月的戲碼,可現在親身領略到他的矯情做派,雞皮疙瘩還是掉了一地。
好端端一件事,怎麼到了他嘴裡,就變得這麼……肉麻呢?
“毫無疑問,你在保護他。”
“……”
空氣蓦地沉了兩秒。
“唯一的問題是……”
隻見卡恩緩緩收了笑,倚着門框,眼神意味不明,仿佛能洞穿人心。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