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首都星街道上處處彌漫着情人節的氛圍。
景樾騎着機車,一路風馳電掣,将耳邊不斷傳來的“帥哥,給對象買束花吧”的叫賣聲甩在身後。
夏末晝夜溫差大,他走得匆忙,連頭盔都忘了戴,任由冷風劈頭蓋臉抽來,吹得臉頰發疼。
卻也讓他逐漸從紊亂的情緒裡找回一絲冷靜。
安迪的話……真的可信嗎?
和三個Alpha?
約炮?
不堪肮髒的字眼在腦子裡橫沖直撞,卻怎麼也無法和辛茸那張幹淨漂亮的臉重疊在一起。
然而,就在他即将說服自己的時候,腦子裡又冷不防浮上一個可怕的念頭。
辛茸第一次和自己見面,不就是把他帶去了情趣酒店?
難道……這是他的慣用伎倆?
曾經對自己用過,現在也用在了别人身上?
攥緊車把的手心滲出一層冷汗,油門一轟,車速再度飙升,仿佛隻要速度夠快,就能把腦子裡那些叫人發瘋的想象甩出去。
酒店坐落在上城區,裝潢張揚奢靡,金碧輝煌得近乎浮誇,與辛茸曾帶他去的那家相比簡直天壤之别。
剛一踏入,門口的禮賓員被他渾身散發的煞氣逼得一愣,小心翼翼湊上前:“先生,需要幫……”
景樾恍若未聞,目光淩厲掃過整片大堂,視線在水景之後的咖啡廳倏地定住。
蔥郁綠植掩映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靜靜坐在那裡。
是辛茸。
他不自覺攥緊拳頭,大步流星沖了過去。
下一瞬,腳步一頓,渾身血液轟地倒灌上腦。
隻見三個Alpha正圍在辛茸身邊,個個身材魁梧,肌肉虬結,活像一群餓極了的惡狼,環伺着一隻毫不知情的小白兔。
而辛茸卻全然不知自己身邊蟄伏的危險,臉上依舊挂着天真無邪的笑容。
脆弱得讓人心疼,又乖巧得讓人生恨。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Alpha忽然起身,一屁股擠到辛茸的沙發上。
明明身形比辛茸大了一圈,卻偏要與他同坐,肌肉贲張的手臂還有意無意擦過辛茸的肩膀。
景樾瞳孔驟然收縮,目光死死地鎖住那隻作亂的手臂,指節用力捏得咯咯作響。
就在那Alpha伸手朝辛茸探去的瞬間,他疾步沖了上去,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其骨骼捏碎。
“喂,你、你幹什麼?”Alpha一臉錯愕,顯然沒料到突然冒出個橫插一腳的人。
“我幹什麼?”景樾雙目泛紅,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喉間壓出來的,“不如先問問,你的手在幹什麼?”
“你嘴巴放幹淨點!”Alpha也不是吃素的,見景樾來者不善,瞬間怒火中燒,“老子的手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是跟我沒關系,”景樾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等我剁了它,跟你也沒關系。”
“你——”Alpha剛想揮拳反擊,手腕被景樾死死鉗制,這才驚覺自己壓根不是景樾的對手。
辛茸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怔怔望着突然闖入的男人,愣了幾秒,下意識輕聲喊:“景樾。”
景樾聞聲偏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得刺骨,如同萬年寒冰,鋒利得幾乎直刺心髒。
辛茸心頭一顫,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喘。
另外兩個Alpha見狀,也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Alpha之間等級森嚴,他們雖然仗着人多氣勢嚣張,但眼前這個男人身手狠辣,一出手就讓他們看出了不好惹的份量。
萬一真是個S級Alpha,不僅打不赢,恐怕連命都得搭進去。
正僵持着,其中一人目光一動,掃過景樾後頸,忽然像發現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嘲弄。
“我當是什麼呢,”那人冷笑,嘴角譏諷地一挑,語氣輕蔑,“原來是個殘廢。這年頭,連殘廢都敢這麼嚣張了?”
景樾手上力道未減,骨節泛白,他緩緩轉過頭,幽冷的目光斜斜劈了過去:“你再說一遍。”
那人見景樾後頸空空,毫無信息素腺體的痕迹,頓時腰杆挺直,仰着頭大喇喇挑釁:“我說——你是個殘廢。怎麼,不服?”
刹那間,景樾徹底變了臉。
辛茸從未見過這樣的景樾。
他一直知道景樾脾氣暴躁,對誰都冷着臉。可現在的景樾,周身散發的殺意濃得化不開,眼神裡迸射出的殺意足以讓人血液倒流。
這才是景樾真正動怒的樣子。
沒等那Alpha反應,景樾手腕蓦地發力,扣住那人後頸,将他輕而易舉拎了起來,猛地朝旁邊的同夥撞去——
砰!
兩顆腦袋重重撞在一起,雙雙捂着額頭,痛呼聲在空氣中炸開。
“你他媽找死!”
餘下三個Alpha瞬間統一戰線,怒吼着撲了過去。
現場頓時失控,拳腳交錯間,桌椅翻倒,玻璃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辛茸腦子裡亂成一團,不得不向系統求助:“小煤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050也看傻了眼,結結巴巴道:“宿、宿主,我也不知道啊……不過,系統剛剛提醒,任務完成了。”
辛茸一愣,猛然想起——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
早就過了景樾和秋晗約定的時間。
景樾……竟然真的錯過了補習。
可是,怎麼會是以這種方式?
還沒等他來得及多想,景樾那邊已然殺紅了眼。
孤身迎戰三個Alpha,卻絲毫不落下風,動作卻迅疾淩厲,拳拳到肉,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看好戲似的把場子圍得水洩不通。
辛茸心急如焚,再也顧不得其他,沖上前去,一把拉住景樾的手臂。
“景樾,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