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實在沒搞懂這林子要幹什麼,況且他已經握着武器半蹲着很久了,腳都要麻了,這詭異的樹林還是靜悄悄的。
要不,走兩步看看?
虞秋試探地踏出一隻腳,然後是另一隻。
又走了幾步。
這不是完全沒有事嗎?!
老天耍我!虞秋看看周圍,先前危機四伏的景象仿佛是他的想象,現在周圍隻有一些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樹木,偶爾還有鳥類的鳴唱。不過原來這林子就這樣熱鬧嗎?
不管了!先走出去再說。
而且好餓啊。虞秋摸摸肚子,從早上開始他就沒吃什麼,胡跑一通體力也不剩什麼了。
本來是把吃的放背包了,結果被捕蠅草一追,喂了堵嘴,他情急之下隻好把整個包都塞進了那張大嘴裡,現在身上一點能吃的都沒有了。
要是這裡有什麼能吃的就好了……
虞秋怕這裡有蛇,折了一根樹枝打草,弄得嘩嘩響,一邊走一邊找哪裡有能吃的。
也是他運氣好吧,才走出不到一百米,虞秋就發現了一叢野生黑莓,而且看上去大部分都已經成熟了,隻有個别零星的幾個還保留着青澀。
觀察片刻,又用手上的樹枝試探了兩個回合,虞秋才放下心來去摘莓子。
說真的,還挺好吃。基地裡沒有這麼新鮮的水果,能出現在交易市場上的都是大人物們淘汰過一批的,價格還不便宜,一個蔫吧的蘋果都要10個點數,都夠普通人十天的住宿費了。
狠狠胡吃海塞了一通,虞秋滿意抹嘴,站起身來選了個方向繼續走。
走着走着,周圍的樹越來越少,虞秋滿心以為自己要走出去了,腳步愈發輕快。他甚至想好了,等出了林子一定要找張地圖,看準了往北走,去那個傳說中福利待遇特别好的北瑤基地!虞秋的鄰居好大哥就是往北方去的,說不準也在那裡呢!
抱着美好的想象,虞秋很快走出了林子,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間小屋,黃泥牆茅草頂,屋子四周圍着半人高的籬笆。不過對虞秋來說這籬笆不算太高,能很清晰地看見裡面的陳設。
這個地方的建築還挺仿古哈,有點像什麼影視基地來着。虞秋站在籬笆外往裡瞅,瞅着瞅着,他就跟一雙豆豆眼對上了視線。
“……”
雞!是一隻活生生的雞!
虞秋眼睛都快放光了。沒想到這影視基地裡還讓養雞啊,而且這雞還挺胖乎,在末世都把自己養得挺好。
末世下可不講究什麼“不問自取就是賊”,基地裡向來是誰找到就歸誰,有沒有本事守住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能吃肉的機會虞秋萬萬不可能放過,廢了一把子力氣以後,虞秋終于抓到了這隻雞,感受着手裡鮮活的撲騰勁兒,虞秋嘴角不由露出幸福的微笑,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是清炖好還是燒烤好,可惜沒有荷葉,不然可以做成叫花雞,肯定很好吃啊……”
話音未落,他就被回家的屋主人抓了個正着。幸好這屋主人怪好的,不僅沒揍他,還給他端吃的喝的。
隻是,這屋主人穿的衣服是不是有點怪?就好像古裝劇裡那些百姓穿的一樣……
虞秋隐隐覺得不對,他現在吃的差不多飽,肚子裡有了東西,就開始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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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從後屋走出來前還特地清了清嗓子,他不是很想跟這個陌生人交流,隻希望他趕緊走掉。
但願望落空了。陳禾看着那坐在凳子上的一大坨發愁,他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還不離開,難道還沒吃飽嗎?
陳禾先發制人,走過去直視人家,“你吃也吃了,到底什麼時候走?我這裡沒有東西再給你吃了。”
虞秋心虛觑他,“對不起。我,我是逃難來的……”
逃難?所以才這麼狼狽嗎?
“你是北邊來的?”前陣子就有傳聞,說北方邊境有外敵來犯,氣氛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起來。不過荷塘村這遠着呢,陳禾聽過也就忘了,這會一聽人是逃難過來的,便又想起這回事了。
“嗯,嗯。”虞秋完全是順着他的話說。
既然是同胞,虞秋給他的感覺也不像是什麼壞人,非要說的話,像是他七歲那年在村口遇見的流浪犬,毛亂亂的,但其實很喜歡和小朋友玩。
陳禾放下了手裡的棍子,想了想,又問他:“那你現在打算在這邊定居嗎?不過村裡沒有多餘的房子了,你可能要自己蓋。”
“嗯,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隻要去村長哪裡登記買地就行了。
陳禾想到這,問了最關鍵的問題,“你的原籍帶着嗎?”還有就是,“你身上有錢嗎?買地墾荒至少要8貫錢。”
什麼原籍?什麼買地?什麼要8貫錢?
看着虞秋一臉懵然,陳禾開始考慮眼前人是否逃荒路上磕到了腦子。
怎麼一問三不知的!
陳禾放棄解釋了,他想直接帶人去找村長。
不過看看這人亂七八糟的外表,陳禾推着他出了院門,來到最近的溪流旁,“你先洗洗臉,等會我帶你找村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