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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還真不太好走。陳禾跟着虞秋,在林子裡繞了一個又一個彎,還差點被樹根絆了一跤,要不是虞秋反應迅速撈了他一把,現在他就該摔個好歹出來了。
“還、還沒到嗎?”陳禾沒想到虞秋說的“有點遠”是這麼遠,不然他肯定要考慮考慮來不來摘柿子的!
虞秋也沒料到,明明自己走的時候感覺也沒有很長距離啊,怎麼陳禾累成這樣。
但畢竟是自己提議的,虞秋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提議道:“不然我背你走一段路吧?這裡應該很近了,我記得就在附近……”
“誰在那?!”虞秋驟然回頭,厲聲喝道。
陳禾被他吓了一跳,“哪裡?哪有人嗎?”
虞秋神情徹底冷了,眼底陰雲密布。樹後沒動靜,不知道是敵是友;陳禾不見得認識回去的路,現在跑也跑不動;最壞的打算,是他那個世界又來人了,還不好說到底是不是人……
他手上還拿着陳禾帶來準備接柿子的網兜,弄壞了不好。好在這多的是能用來當武器的東西。
虞秋随地撿了個松果當炮彈用,瞄着樹根砸了過去。
力道之大,仿佛連樹都震顫了一下。那人躲不住了,抖着聲往外爬,連聲道:“别,别!是我,禾哥兒!”
認識的?虞秋默不作聲,居高臨下打量着這個粗布麻衣做獵戶打扮的男人。
陳禾倒是聽見了,從虞秋身後探出頭來,有些驚訝,“鐵山哥?你怎麼在這?來打獵的嗎?”
王鐵山不住地吞咽,不敢去看陳禾身前的男人,“對對,是我,我來打獵的,不是故意打擾你們。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是真被吓到了,如今見着陳禾也不想什麼要讨他做媳婦的事了。開玩笑!這男的這麼恐怖,萬一他也看上了陳禾,自己豈不是要和他搶?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陳禾見到是熟人,提着的心又放下了,還熱情地問王鐵山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摘柿子,不過對方似乎不是很願意,連連說自己還得把獵物帶下山去,逃跑一般拖着獵物離開了。
怎麼跑了呀?陳禾摸不着頭腦,不過原本計劃裡就是兩個人去摘柿子,少一個人就能少分點,這樣一想也挺好。
虞秋說的不假,确實沒幾步就到了。這棵柿子樹久居深山,不知道活了多少個春秋,枝葉繁茂蒼翠,樹冠幾乎是遮天蔽日,火紅的圓柿子像一盞盞小燈籠挂在枝頭。
陳禾站在樹下,頗有些擔心地向上望,目光緊緊盯着在樹上摘果的虞秋,“你小心一點!那根樹枝能踩嗎?不會掉下來吧?”
“嗯嗯!這個可甜了!”虞秋不想他操心,假裝聽不清胡亂回話,故意逗陳禾。
他摘了滿滿一筐,夠不到的就用網兜戳下來兜住,估摸着差不多了,便用繩子系好吊下去,“換一個筐!這個滿啦!”
直到火晶般的柿子堆了滿筐,虞秋才從樹上下來,他擦擦手,挑了個看着就熟透了的掰成兩半,遞給陳禾一邊,“你嘗嘗!”
跟村子裡種的那棵結出來的看着不大一樣。陳禾小心接過,将嘴唇湊上去一嘬,軟甜多汁的果肉如同牛乳凍一般滑進嘴裡,竟然沒有一星半點柿子的澀味!
虞秋很快吃完了他那半,看着陳禾亮亮的眼睛,笑道:“怎麼樣?好吃吧?”就見人連連點頭,
說起來,這片林子還真是有點神奇。虞秋低頭,又給人剝了一個柿子遞過去。
按他所學過的知識來說,野生的不大可能比得上經過人工馴化後的品種,可偏生就是在這未開發的山林裡,卻結出了與現代别無二緻的果子。
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呢?
雖然他自己也是靠着這片林子才穿越過來的,但此時虞秋隻希望更為逆天的東西不要再出現了,那些東西對這裡的人來說有害無益。
看着沉浸在甜蜜中的陳禾,虞秋打心底裡不願破壞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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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下了山,王鐵山無視了看到獵物驚喜萬分的爹娘,簡單清洗過後倒頭就睡,直到傍晚才醒來。
他娘李白露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受了什麼刺激,隻覺得奇怪,咋上了一趟山打了獵回來還不高興?
有話就得問,李白露擦擦手,坐在王鐵山對面,“咋地了今天這是?打獵累着了?”
“……不是。”王鐵山皺眉,他心裡還是堵得慌,又扒了兩口飯,“娘,你知道禾哥兒最近身邊那個男人不?”
李白露剛想說話,一個嗓門更大的女聲插了進來,“啥?!禾哥兒找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