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蔓看了一眼已完全升起的太陽,此刻的朝霞已慢慢隐退,藍天露白。
垂下眼睛,道:“走吧!”和我多呆一會兒都不情願!
馬車行至山腳下,柳娘攔下了馬車。
“姑娘,老太太聽聞沈老太太病了,已前去探望了,讓姑娘下山便去沈家莊。”
“知道了,謝謝柳娘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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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施針及時,這會兒沈老太太已無恙,跟趙疏影祖母聊着正歡。
朱清言和沈知墨守在亭子裡喝茶,等着兩人回來。
“沈兄為何不喊我?”害他又錯失良機。
“朱兄怕是忘了,我們可是競争者,怎麼能讓争芳者去呢?你說是吧?”沈知墨淡淡一笑。
朱清言嘴角抽搐,眯着眼睛盯了盯,一口門下杯中清茶。
許蔓一進門,兩人便迎了上來。
“趙郡主,許久未見,還安好否?”朱清言微微躬身,微笑問道。
“感謝朱公子的關心,一切安好。”許蔓禮貌回應。
沈知墨掃了一眼後面的臭着臉的蔣韓楊,歉意道:“今日失約,擾了郡主興緻,是沈某之失,改日沈某必将功補過。”
“沈公子嚴重了,當以沈老太太身體為重,朝陽閣風景甚好,是小女應感謝沈公子。”
“郡主祖母在跟沈某祖母說着話,請郡主随我來。”
“謝公子帶路。”
朱清言跟着上前,被蔣韓楊強行攔下。
“朱兄不是說陪我巡視田莊?”蔣韓楊聲音低沉,攔在朱清言前面,穩如固石。
朱清言踮起腳,眼巴巴着兩人越走越遠,着急道:“蔣兄剛回來理應歇歇再出發。”
“無妨,現在就去。”蔣韓楊長臂搭在朱清言肩膀上,強行把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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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萬福。”
“沈老太太,萬福。”
許蔓恭敬行禮。
沈老太太歪在床榻上,祖母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許蔓緩步而進,華若桃李,落落大方。
“這便是疏影了吧,生得這般容貌,怪不得你如此寶貝。”沈老太太眉眼含笑,樂開了花。
“呵呵,别太誇張了去,也不看看自己孫子長得多出色。”老太太看了一眼沈知墨,謙虛回應。
“這個天天在眼前晃悠,我是看膩了,就盼他早些成家,陪他妻子孩子去。”
“快坐,别光站着,我這兒不用在意那勞什子規矩。”沈老太太對許蔓說道。
“是!謝沈老太太!”許蔓坐在祖母旁的圓杌上。
沈知墨靠近沈老太太,坐另一邊。
“呵呵,等那時候你又該抱怨他不在身旁侍候着了。”
“呵呵,我這副身子還能有多久得抱怨......”沈老太太忽又斂下眼。
“祖母,客人在這,你又說這喪氣話,祖母福壽綿長,必能壽必天長。”
話一處,兩位老太太又樂了。
“呵呵~傻孩子,哪兒有人活得必天還長的。”
“沈公子說您以後是活神仙呢,怎麼沒有。”
“呵呵~你看,這倆孩子多會說話。”
四人又笑了一陣子。
“那日知墨還回來,跟我炫耀說郡主送了他兩把桃花淚,要做給我嘗嘗呢。”
“我這親祖母還沒嘗過呢。”
“要不我這就拿出來做,給兩位老太太嘗嘗鮮。”
老太太輕輕拍了拍許蔓的手背,說道:“甚好,你也去吧,知墨做不對的地方提點提點。”
“是,祖母。”
“祖母,祝老太太,那我們先去準備了。”
“好,好。”
等兩人做好時,蔣韓楊、朱清言也巡完田莊回來了。
許蔓把桃花牛奶羹勺到碗中,沈知墨幫忙端案上,但碗壁不隔熱,被燙得直抓耳朵,許蔓看着沈知墨的滑稽樣,笑得顫抖。
蔣韓楊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沉沉地看着。
朱清言大步流星,看着鍋裡的羹湯,高興問道:“看來我和蔣兄回來得正是時候,可否讓我和蔣兄也嘗嘗郡主的手藝?”
許蔓回頭,與蔣韓楊對視上,禮貌地微微點頭,轉而對朱清言說道:“當然,但還需降溫冰鎮,公子還得等上一等。”
“無妨,郡主莫急,朱某有的是時間。”
朱清言剛想喊蔣韓楊,回頭門口空蕩蕩,人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