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叫聲響徹雲霄。
珊娜兩眼一翻,直接被吓暈過去。
待到她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賓館柔軟的床單包裹着她,她迷茫地瞪了會天花闆,一翻身——昨夜把她吓暈的女人正睡在身側,神态安詳。
條件反射般,珊娜下意識張開嘴,想要尖叫。誰知女人似有所覺,閉着眼睛伸來一隻手,精準捂住她驚恐張大的嘴。
“别吵……我熬夜了,讓我睡會……”
珊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晚熬夜的,可不止你一個呢。
昨夜的驚吓猶在。珊娜猶猶豫豫地等了半晌,待到女人悠悠轉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
“我叫慕潇然。”
女人從善如流地接過話茬,笑眯眯地自我介紹,“你的師父。”
記憶逐漸回籠。珊娜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對方卻隔着被子湊過來:“不叫一聲讓我聽聽嗎?”
“……師父。”
珊娜欲哭無淚,腦海中忽而閃過四個字——精神分裂。
昨夜,她至少見到了兩種版本的慕潇然。一個高冷卻心善,救人于水火;另一個則性格惡劣,以他人的驚懼為樂,還逼着她拜了師……
“哎。”
慕潇然笑眼彎彎,很是受用。
她拉着珊娜見了康斯坦丁和塞壬:“這是你大師兄和二師兄。”
塞壬指指自己:“啊?二師兄?我嗎?”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拜過師?
“對啊,二師兄。”
慕潇然眉眼彎彎,笑着睨他一眼,語氣從容,“你又不認識我的大徒弟,千裡迢迢過來做這個‘朋友’,難道不是為了拜我為師?”
話音剛落,康斯坦丁和塞壬臉色驟變。
威脅。
她一定是在威脅。
塞壬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質疑了。康斯坦丁倒是朝着珊娜點了點頭,隻是臉色還有點難看。
隻有珊娜仍在狀況之外,摳摳頭皮,不明白這師徒三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這并不妨礙她瑟縮着站起來,對着二人打量一番,乖乖道:“大師兄好、二師兄好。”
看兩位師兄的臉色,他們似乎也是和她類似境遇的可憐人。就是莫名有些……眼熟?
這時,這位所謂的“大師兄”朝她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康斯坦丁,這是塞壬。”
——等等。
珊娜表情忽然一滞。她終于意識到,為什麼她剛剛會覺得眼熟了。
先是康斯坦丁。這個名字并不小衆,前任帝國元帥恰好就叫這個名字。元帥标志性的藍眼睛和深邃眼窩……嗯,很好,都和眼前這人對上了。
還有塞壬——這名字更是如雷貫耳。前段時間開巡回演唱會的大明星不就叫這個嗎?
完了。
珊娜本就懸着的心,徹底死了。
作為一名星盜,她最不想的就是和官方組織的人扯上關系。她遇見前元帥,就好比古地星的街邊扒手遇上了警|察局局長,簡直是殺她焉用牛刀!
莫名其妙拜了個疑似精神分裂的師父已經夠慘了,師兄甚至還是她最怕的條子。珊娜後退半步,感到心髒開始隐隐作痛:“師、師父,我有點暈,我可以去透口氣嗎?”
“早點回來。”
珊娜假裝沒聽到她的意有所指,飛快舞着觸手溜走,試圖離這邪門的師門再遠一些。
從前的她養過一隻小貓。每次她強行把貓抱起來,貓都會喵喵叫着把頭扭向一旁,試圖規劃逃跑路線。
現在,珊娜有種詭異的感覺,仿佛她就是那隻走投無路的貓。
不知不覺,她跑到旅館天台,四處眺望。
旅館坐落在城市正中,四周高樓林立,珊娜光是随便看看就規劃出了四五種逃跑路線。但她左看右看,又覺得每種路線都不夠穩妥。
昨夜,慕潇然給她帶來了濃郁的心理陰影。她能跑掉嗎?假如被抓回來,會不會有别的懲罰?這些都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