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記憶,将它們一五一十地告知二人:“昨晚場面有些混亂,你們确定不是有其他人渾水摸魚進來,導緻了屍體消失?”
“我們調了監控,沒有别的發現。”
康斯坦丁皺眉回道,“書籍相關的事我會上報組織,讓他們去查。對了……”
說到這裡,他給塞壬使了個眼色。
塞壬會意,主動說道:“關于慕潇然的‘人格’問題,上面聯絡到了一名古地星人類,得到了新的進展。”
珊娜不由得有點好奇:“說來聽聽?”
“他們是一類人,能力和我們的異能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康斯坦丁道,“他們這類人自稱‘修仙者’,根據實力不同,又分為許多個等級……”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像做學術報告一樣,詳細說了一遍“修仙者”的等級體系,把本就沒上過義務教育的九漏魚珊娜說得兩眼發直。
“……總之,我們可以簡單理解為——那是一種名為‘心魔’的人格,從主人格身上分裂而來。”
塞壬戳了戳康斯坦丁,見好就收道:“并且,‘心魔’不是絕症,而是可逆的。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找到師父産生心魔的症結所在,然後加以引導,完全可以幫她恢複正常。”
“真的?要怎麼做?”珊娜急切地問。
“不知道。”
康斯坦丁答得直白,“但我們認為,師父的心魔,可能和那具失蹤的屍體有關。”
珊娜:“……”
兜兜轉轉,事情又落回原點。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之際,走廊另一側傳來腳步聲。慕潇然手裡拎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來到幾人身前:
“你們都在這呀。”
珊娜沒有立即回話。
看狀态,她有些分不清這是哪個狀态下的師父。
但很快,慕潇然從手中袋子裡摸出五枚護身符,笑眼彎彎地捧給三人看:“我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一家有賣平安符的小店,特意求了五種不同的顔色。你們快挑挑,最後一個記得留給我!”
平安符?
珊娜愣了愣,頗為意外地看着這五枚花花綠綠的小紙片。
“師父,”她小聲問,“冒昧問一句,這五張一共多少錢?”
慕潇然自信一笑,報了個天文數字,是珊娜剛剛費盡心思從二位師兄那兒坑來的價格的五倍。
珊娜:“……能退嗎?”
她敢打包票,師父一定是被無良商家騙了!
“這麼能退呢?”慕潇然大驚失色地捂着五張符紙,“這種東西,就是要重金購入的才靈驗呀。來,你快挑一張。”
珊娜:“……”
行吧,反正也不是她出錢。
她沉默地拿走了墨藍色的平安符。塞壬緊随其後,拿了紅色,康斯坦丁則挑了金色。
慕潇然心滿意足地收起餘下兩張符,快步走進房間:“我去收拾一下,順便讓徒弟把返程的船票買了。”
她走後,三人面面相觑。康斯坦丁面色凝重,塞壬神情恍惚,珊娜……珊娜在算她拿到的符價值多少錢。
這時,珊娜眨眨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
“等等,我們一共四個人,為什麼要買五張符?”
“還有,我們三個徒弟不是都在嗎?她為什麼要說‘讓徒弟買票’這種話?”
珊娜面色凝重,珊娜神情恍惚,珊娜一把推開房門。
他們的師父蹲在櫃子旁正收拾着什麼,但這不重要。
因為,床上赫然坐着一個男子。
男子的皮膚透着不正常的白,薄唇抹着濃豔的紅。但從身形輪廓看,他令珊娜感到一絲詭異的眼熟。
此刻,他正垂眸握住一隻光腦,皺着眉搗鼓着什麼。
随着他的動作,光腦的金屬外殼上,留下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指印。
珊娜眨眨眼,忽然意識到那白色指印是哪來的了。
——救命,那不正是慕潇然粉底液的顔色嗎?!
她僵硬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與此同時,慕潇然從整理物品中短暫抽身,擡頭望向門外傻掉的三人:“還有什麼事嗎?”
方才珊娜還不敢肯定,但現在,她非常笃定——眼前這個人,一定是在心魔狀态下了。
珊娜咽了口口水,顫抖着聲音問:“師父,他是誰?”
他們的師父捧着花束站在窗邊,眯着眼,笑得格外溫柔,“你是不是睡傻啦?他是你們的師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