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進來的?”
二人聞聲看去,甯惟意來了。
他一回來,就聽下人說,裴懷衡來了還去了他屋,着急忙慌,青風都給忘了,直接跑到自己屋子來。
剛好就看見裴懷衡一手拿着他的竹編兔,一手拿着他專門拿來發牢騷的書。
南濘見了去,先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見裴懷衡不說話,甯惟意又問了一遍:“誰準你們進來的?!”
“這不是想了解了解王妃的以前嘛,再說了,你我都成婚了,我進你屋子不許嗎?”
“别同我套近乎,我與你隻有一月的婚約,春獵過後,我與你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聽完他的話,裴懷衡隻是一愣,他将手中的所有東西,放好在書架上,走到甯惟意跟前,微低身,以一種叮囑的語氣同他說話:“就算是一月,那你也算本王的王妃,這一月裡不管發生何事,在何處,何人面前,你都得扮演好本王王妃這個角色。”
他瞧見了甯惟意腳邊的泥土,定然不是外面院子裡的,他走過來都沒沾着這麼多,那麼甯惟意應該是去過地裡,哪兒的地呢?
先前還是一副叮囑警告的樣,想到那書裡甯惟意寫的,他就笑了,擡手再度穿過甯惟意的發絲,又将他的發繩給扯了下來。
青絲潑墨,一身束腕輕裝,配着高馬尾是一副幹練,灑脫的男兒氣概,脫了發繩的束縛,青絲披在肩頭,甯惟意又多了幾分柔氣。
“裴懷衡,你很無聊嗎?還我!”
“我不!王妃披發更好看。”他把發繩在手中捏成團握緊。
“好不好看,關你什麼事兒,快點還給我!”
裴懷繞過他走向别處:“王妃披着吧,發繩我給你拿着,放心不會弄丢的。”
“裴懷衡你幼不幼稚!”他趕上去追,他隻拿了一根配色的發繩回來。
“我十九,你也十九,少拿長輩的口吻說教我。”這下裴懷衡直接把發繩發自己懷裡了。
甯惟意選擇放棄了,他還是去拿其他發繩吧。
“你不要了?”
“小爺有的是,你喜歡那根就當送你了!”他直接略過裴懷衡,走到床邊,上面有一個盒子,裡面全是他的發繩。
裴懷衡瞧見好多,不行,他沒樂趣了!
他快步上前奪過甯惟意面前的盒子,甯惟意幽怨看着他,不想說話了。
裴懷衡肯定有病!絕對的!
“都說了,你披着發好看,幹嘛非要紮起來嘛。”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下了地,身上有汗,頭發披着很熱的!”
他倒是注意到了甯惟意額間的汗珠,但是他還是不想給他……
“要不這樣,我給你紮。”
甯惟意一臉奇怪望着他,看來他真的有病。
“不用了,我不紮了。”說着他就往屋子外走。
“你哪兒去?”
“都說了,我出了汗,得沐浴啊!”
這人耳朵是不是也有問題?
這人渾身都有毛病,讓他之後怎麼教嘛!
甯惟意出去了,裴懷衡也不知道該幹嘛,就坐着等呗。
外頭南濘又一次把青風給強行拉跑了。
等了一會兒,就見着甯惟意提了水回來,往裡走。
“要幫忙嗎?”
“不需要!”
“你說的哦。”
甯惟意不想理這種無聊幼稚的人。
裴懷衡還就當真沒幫他,就坐着看他來回跑了七趟,最後終于開始沐浴了。
這等甯惟意沐浴的時辰,他又把那本無名書給拿了過來,開始翻看。
越看越能确定,罵他的那個,才是甯惟意的本性!
過了約莫一刻鐘,甯惟意終于出來了,被人給氣着都忘記拿外袍了,隻能穿着亵衣亵褲出來,一出來就看見裴懷衡竟認真地看書,而且還在傻笑。
“想不到王爺也會主動看書啊。”
裴懷衡終于擡頭,甯惟意頭發是濕的,沒有穿外袍,剛從浴房裡出來,臉上還帶着微紅,嘴角也是帶着笑意的,雖然是嘲諷他的,但就是好看啊。
看他盯着自己一動不動,還不說話,馬上轉身去找衣服,邊穿邊說:“我可沒豔香樓裡的好看,王爺要是想看去豔香樓,最後再放半日假,好好看個夠。”
他終于回神:“誰說去那兒就是幹那種事兒了,就不能是去單純地喝酒啊?!”
“就你光喝酒?哪個去那兒的會隻喝酒啊。”甯惟意非常不信這人的鬼話,差腰封和外衫了。
裴懷衡和上書,走向他:“要不是整個盛京,就豔香樓的酒好喝,誰會去那種地方。”
“還是說,王妃吃醋了?”
他們分别拿着腰封的一邊,裴懷衡挑眉看着他。
“不巧,我不喜歡醋,還我!”
又開始争了……這次裴懷争赢了:“我替你系呗。”
看他這樣子,不同意,他是不會還了,那甯惟意是不可能就這副樣子出去的。
見甯惟意沒拒絕,裴懷衡就繞到他身後,将手和腰封穿過他的手臂下方,甯惟意比他矮半截他站着剛好不用彎腰就可以将下颚放在甯惟意肩頭于是他當真這麼做了。
他這一動作,甯惟意又發出了疑問:“裴懷衡,你到底喜歡的是男子,還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