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陵，我能在月影島上再留一段時間嗎？”她希冀道，“這裡和我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我很喜歡，我也很好奇守護沖虛鎮的海妖王大人是什麼樣的，明天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

月陵與她對視，深藍色的眸子神秘又高貴，叫人難以移開視線。

蒼柔的心不由打鼓，她擔心月陵會用迷幻術來控制她做選擇，那她沒有理由不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蒼柔都快要不抱希望了，可最後，月陵卻松了口：“既然元小姐沒有做好決定，就繼續留在月影島上吧。”

“但明日，見海妖王的人隻有你一個，李小姐和宋小姐對我說，她們明日就要和伴侶離開了。”月陵淡淡道。

蒼柔驚訝，随即反應過來，或許李小姐和宋小姐是害怕出現新的變故，所以不敢去見海妖王。

她們原本就是送來給海妖王做妃子的，如果海妖王要留下誰，也是情理之中。

海妖王守護沖虛鎮數千年，太過神秘，也太古老，鎮裡的神像每個都不同，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子，蒼柔也是上了島才知道，海妖王是傳承下來的名号。

“好，我會好好準備的。”蒼柔表情慎重地說，“海妖王大人守護我們沖虛鎮的平安，我要替鎮民好好感謝他。”

月陵微笑應允。

*

次日一早，蒼柔換上華麗的長袍，帶上沖虛鎮祭司寫下的祭文，在月陵地帶領下前往海妖王居住的地方。

大殿植被衆多，綠葉繁茂，活水密布，空氣裡是潮濕的水汽，房屋高大，點綴着名貴的珍珠和貝殼，威嚴而帶有異域風情。

原來神秘的海妖王就住在這，蒼柔小心翼翼地踏入大殿。

這裡沒有侍從，寬敞但空蕩，散發五彩光澤的鲛紗随着微風飄蕩，遮擋住蒼柔的視線，無法看清前面的景象。

海妖王在哪呢？她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你是第二個踏入月華殿的海妃。”月陵輕聲道。

蒼柔驚訝，第二個？不是說沖虛鎮選海妃已經百餘年了，那麼多女子來到月影島，她居然是第二個見到海妖王的海妃？

“那……那第一個？”蒼柔幹巴巴道。

月陵輕笑：“你不是也聽說過嗎。”

蒼柔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是趙清河小姐？！”

月陵沒有反駁，便是默認了。

蒼柔收回情緒，暗道，這位姐姐果然有秘密，怪不得岐無說她十句話裡有九句都是假的。

妖鲛族根本不會因為趙清河是頂替的，就嫌棄她，月陵想要的隻是适齡的人類女子和鲛人結合。

更何況，要在島上過完三天才能見到海妖王，趙清河卻說她上島就和海妖王坦白了真相。

她真的被海妖王點化了嗎？如果沒有，她經商時的幸運又如何解釋。

蒼柔将情緒收回肚子裡，這些事，等她返回沖虛鎮時自然能得到答案。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即将見到神秘的海妖王，有岐無的心珠在，或許能判斷海妖王和魔尊寂無到底有沒有關系。

“月光照深海，波浪送歸人……”

就在此時，空蕩的大殿深處有輕靈悅耳的歌聲響起。

他的聲音和月陵略有不同，更清亮，聽起來随意自然的吟唱卻似乎帶着神性，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想要探究。

蒼柔朝前走去，步履甚至有些急促。

鲛紗被風吹開一角，露出殿内深處的真容，這裡竟然有一個水池，水汽升騰，活水連通外面，池壁是大海一般的藍色。

一個隐約的身影就在鲛紗後面的水池中，看不分明。

蒼柔的心砰砰直跳，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停住腳步。

“海妖王大人，我代表沖虛鎮的鎮民，為您送上祝福。”蒼柔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将祭文送上，微微低頭。

歌聲停止，蒼柔竟然覺得有些失落。

片刻，磁性年輕的男音從鲛紗後響起：“你把東西遞過來。”

聽他叫自己過去，蒼柔忍不住更加緊張，手指微微收緊。

她深呼吸，放輕腳步，朝海妖王走去。

終于等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