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過了19點,孩子們忍受極緻的疼痛足足一個小時,自他們腰部流下的鮮血染紅祈禱大廳的地面,流到鎮民的腳下。
鎮民們卻對腳下的血無所察覺,他們都全神貫注盯着孩子們腰部的縫線處。
假如能融合成功,那麼這條縫合的線就會消失。
神甫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可是,他們等了一個小時了,這條線還是沒有消失。
這是不是說明融合失敗了?
“神甫,是不是失敗了?”鎮長問神甫。
神甫卻還是興奮的神情,他望着孩子們痛苦地扭着身體,咧開嘴笑了。
“别急,融合不會這麼快,再等等。”
這麼一等便等了兩天三夜。
縱然神甫用邪術吊着孩子們的命,他們也沒法真的在被腰斬的情況下活下去。
他們在4月25日黎明紛紛斷氣。
這時,神甫可惜地歎氣:“唉,融合失敗了啊。看來他們不是承載塞壬大神神魂的最佳人選啊。”
不過神甫并不氣餒,因為他有了新的人選。
鎮長的女兒,單羚。
從他身上實體化的邪念一直在幫他監視着鎮長,自然,邪念聽到了單羚和鎮長說的話,神甫還是不能留着單羚這個定時炸/彈。
雖然單羚已經成年了,但是看着也是細皮嫩肉的,肉質應該也不錯。
而且這次,他想再大膽些。
他要創造出一體雙相的塞壬。
這個塞壬既會有人鳥的特征,也會有人魚的特征。
腰斬自己的女兒?
鎮長聽到神甫這麼說時,很是驚訝,他無法同意讓單羚成為新的容器!
單羚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死活他不在乎,但是他自己的孩子他比誰都在乎!
神甫料到了鎮長會拒絕,于是呼喚出自己的邪念,黑色的影子從他身上顯現而出,竄進鎮長的體内,鎮長便被深重的邪念控制住了。
單羚此時就在門外,她聽到了也看到了神甫的所言所行,便迅速逃走。
可神甫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抓住了她。
4月25日下午17點,新一輪的“改造”儀式在天音教堂祈禱大廳舉行。
單羚作為“塞壬大神”的新容器被押了過來。
她的嘴也被膠帶封住了。
和那些孩子一樣。
曾經友善的村民都對她露出貪婪而癫狂的目光,仿佛她已經是他們信仰的神靈的化身了。
神甫宣布儀式開始。
鎮民們便将鍘刀擡了過來,将單羚放在鋒利的鍘刀下面。
所有在場的鎮民們便在神甫的帶領下,繞着被捆綁好的單羚轉圈,口中都念念有詞,每個人都說着贊美塞壬的話語,包括鎮長。
當教堂鐘聲響了18聲時,神甫下令:“鍘!”
便有兩個村民合力将鍘刀重重往下壓。
他們的力道很大,單羚瞬間被鍘刀攔腰斬斷,身子斷成兩截,祈禱大廳的地面再次被鮮血染紅。
劇痛襲來的刹那,單羚就發出一聲悶哼,痛暈了過去。
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怪物。
她的背上長出了一雙潔白的翅膀,腰部下面也長出了一條彩光粼粼的魚尾。
她發現自己變成怪物的時間是4月29日。
從她被腰斬到這時,已經過去了三天多的時間。
她比之前的小孩子唯一幸運的地方在于,她被腰斬後即刻陷入了昏迷,縫合尾巴和翅膀都是在她昏迷的時候進行的,沒有從頭痛到尾。
她的腰部和魚尾相接的地方并沒有縫合線。
這說明她被“改造”成功了。
當然不會有什麼塞壬的神魂宿在她的體内,這隻是神甫用來蠱惑鎮民的台詞。
她被神甫囚禁在了教堂地下室裡。
神甫推開地下室的門,用貪婪的眼神打量她的魚尾和翅膀根部。
神甫手上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他從單羚的魚尾上割下來一塊肉,又從她翅膀根部割下一點肉,然後拿起兩塊肉,直接生吃了下去。
單羚的嘴上依舊貼着膠帶,她仍然無法叫出聲來,這疼痛雖然比不上腰斬時,但也不是咬牙就能忍住的程度。
單羚一邊忍受身上兩處的疼痛,一邊恨恨地死死盯住神甫。
總有一天,隻要她還存在世上一日,不,哪怕将來她死了她也要化為厲鬼,殺掉眼前這個滿嘴鮮血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