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司馬谙。”司馬谙一身紅衣,裙擺繡有大片的金邊牡丹,雲容華貴,渾然天成。
随知許:“靜陽縣主安。”
柳綠劍未收,司馬谙目光落在劍刃上,嘲諷地笑,“怎麼?随娘子認為我能害你不成。”
随知許不鹹不淡,“自然不會,柳綠,把劍收起來,抱歉,前陣子發生了些事,崔夫人特許我帶着她,還望縣主不要怪罪。”
宣平郡王府和丞相府之間關系到底如何,對方都清楚。
随知許視線從司馬谙金邊牡丹裙上挪開落在司馬谙身後畏畏縮縮的娘子身上,開口詢問,“這位娘子是?”
“戲玉紹的妹妹。”司馬谙很是不耐煩對解釋,“探花郎他妹妹戲玉珍。”
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要解釋,看見随知許就想起她們的嬉戲,又想起範令璋和阿耶的瞞着她見面讨論,一股按耐不住的煩操吞噬司馬谙的冷靜,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尤其身邊還是戲玉珍。
“我先走了,你自己随便吧。”司馬谙帶着侍女離開,見戲玉珍作勢跟上,大喊道,“你少跟着我。”
随知許站在一邊觀察,不明所以,陽光透過竹葉間隙灑落,在青石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随知許手腕上的袖箭在陽光下泛着冷光,她眯起眼睛,看着司馬谙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
“縣主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丹紅小聲嘀咕,“對我家娘子不高興幹嘛……”
柳綠的劍雖已歸鞘,但手仍按在劍柄上,警惕地注視着留在原地的戲玉珍,壓倒性的眼神讓戲玉珍發顫。
随知許才發覺戲玉珍身上也是淡青色的衣服,袖口是飄逸的雲氣紋,款式和随知許極其相似。
“戲娘子?”随知許拿起袖箭,向前走了一步。
戲玉珍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又迅速低下頭去,“随,随娘子安好。”
她目光落在戲玉珍緊攥的帕子上,那布料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角。
“怎麼這麼害怕?”随知許冰冷的目光一寸寸審視戲玉珍,步步緊逼。
“司馬谙怎麼把你拉到這裡來了?”眼見戲玉珍越退越後,随知許嗤笑,“我能吃了你嗎?不要怕,安心回答我的問題。”
戲玉珍喉嚨滾動,“我不知道,他們讓我跟着縣主,縣主和郡王妃分開後就來這裡了。”
“哦,郡王妃也出來了,倒是不曾聽說過,為了縣主的婚事嗎?”随知許聲音漸漸溫和,一步步引導戲玉珍。
“應該是吧,郡王讓縣主最近多出來走走。”戲玉珍情緒逐漸穩定,随知許也一步步走到戲玉珍面前,手撫上她的肩。
袖箭通口猛地怼到戲玉珍的動脈,“好了,現在戲娘子可以告訴我你是懸崖上那對兄妹中的妹妹吧。”
疑問的話被随知許說的肯定,冷漠的眼神,冰冷深邃,重物掉落深譚毫無波瀾。
“讓我想想怎麼處理你,一箭射穿你的喉嚨,或者心口?”随知許緩緩把袖箭轉移到戲玉珍的心口。
“懸崖上那對兄妹?随娘子在說什麼?”戲玉珍的聲音顫抖的厲害,眼神飄忽不定,太過害怕以至于跌落在地。
随知許輕笑一聲,指尖在袖箭機關上輕輕摩挲,戲玉珍的臉色瞬間煞白。竹葉的陰影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痕迹,襯得那雙眼睛愈發慌亂。
“随娘子!”
聲音來自戲玉珍後方,有點熟悉,随知許餘光去看,柔藍色的錦袍公子端着一張芙蓉面,面色慌張,眼中是止不住是擔心。
随知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似是嘲諷,手上放開戲玉珍,将她扔到一邊,柳綠橫劍抵在戲玉珍脖頸處。
随知許手上的袖箭對上遠處的範令璋,範令璋一步步走來,如同剛才随知許一步步走向戲玉珍。
最後站在十步的距離,範令璋神情焦急,“你先放她走,我們聊聊好嗎?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現在不是時機。”
随知許不為所動,一箭射穿範令璋的肩頭,範令璋悶哼兩聲,咬着牙硬生生受了一箭,範令璋對上随知許的眼,陌生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範令璋心頭悸動,酸澀無比。
“柳綠,放人。”
“還不走?”範令璋對戲玉珍喊,眼睛不放棄繼續望向随知許。
戲玉珍眼底閃過一瞬不自然,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竹林。
待戲玉珍離開後,範令璋開口,“我沒事,我們聊聊好嗎?我沒有武功,你可以讓你的侍女搜我的身上有沒有毒藥和暗器。”
随知許派柳綠去查,幾息過後,柳綠搖頭,随知許下巴微擡讓柳綠離開,示意丹紅和柳綠站遠些。
範令璋帶有苦澀,欲言又止,慢慢開口,“阿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