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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知許一進去瞧見馬場上崔婉英姿飒爽地坐在馬背上,面上的紅暈尚未褪去,結果很明顯了。
崔婉赢了。
裴清蓮見她可算回來,招呼她過來,“你終于回來了,怎麼離開這麼久,外面的風景這麼好看,把你迷的找不到回來的路?”
随知許眼前閃過範令璋的芙蓉面,坐在裴清蓮對面,“我嫌這裡太吵,崔婉拔的頭籌了?”
明知故問,裴清蓮瞟了随知許一眼,遞過去帕子,“看你熱的,也不知道拿帕子擦擦汗。她啊确實拔的頭籌,正在那邊讨要獎品呢,甯妍和我弟和崔婉不是一隊的,剛剛還在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
随知許穩住自己的情緒,淡定接過帕子,“多謝。崔婉看上的那個探花郎呢?”
“在亭榭,新科進士月燈閣球會他就沒下場,聽說他家裡沒落了,可能沒有學。”
随知許點點頭,“回頭賠你一張帕子。”
裴清蓮:“我要這作甚?”
随知許:“這麼久了長安俊俏的兒郎今兒基本上都在這,沒有看上的?”
“哦,沒有。”裴清蓮平靜無波,裴清蓮睨了她一眼,“少想打趣我,不可能。”
“我沒有,你誤解我的意思,我隻是好心而已。”
“呵呵。”
随知許和裴清蓮一句回一句,崔婉踮起腳走到随知許身後,雙手想要搭在随知許肩上,随知許早就聽見崔婉的腳步聲,突然起身,轉身捏住崔婉的臉,“崔阿婉,你想吓我?”
“窩沒有——”
随知許繼續扯她的臉,左右搖晃,“還說沒有,獲得什麼寶貝把你高興成這樣?”
她覺得她也是和月齡學壞了。
“嘿嘿。”崔婉輕而易舉撥開随知許的手,笑嘻嘻的,“公主出的彩頭,是她珍藏的頭面,我一直都想要,今天可算是到手了。”
随知許和裴清蓮笑而不語,随知許問她,“見到你心心念念的人了?”
崔婉臉頰泛紅,支支吾吾,随知許悄悄歎氣,拿不定主意。
随知許試圖委婉勸她,“他那張臉吸引到你了?世上長的好看的又不是沒有,要不然再挑挑?”
“确實,他今天沒有上場,你對他的了解隻存在于他是今年的探花郎,除此之外,一概不知。按照你這個腦袋,他哄哄你,你說不定就被他騙了。”裴清蓮見不得她這個樣子,無情毒舌,“他什麼都沒做,你就為他芳心暗許了,他那要是做了點什麼,你不就栽溝裡了?”
“哪裡有那麼嚴重啊?我阿耶當年一窮二白,阿娘嫁給他也沒有事啊。還有随家主和叢相,叢相當年不也是如此。”崔婉習慣了裴清蓮說話,也接受不了這一番的說辭,提及随赫和叢瀾她轉頭看向随知許。
對上崔婉熱切的目光,随知許知道她想要贊同,依舊搖頭,“我的意思是你還有其他的人選,可以多挑挑。”
崔婉不明白為什麼連随知許都不支持她,怒氣上頭,甩下,“我不想看見你們倆。”
轉頭就走。
“說起戲郎君她就這樣,不用理她,越勸她她越來勁。”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擱置在桌上,瓷片與木桌碰撞的聲音刺耳,不堪入耳。
裴清蓮遠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崔婉與司馬谙離去的背影在眼中重合,随知許感歎一天巧合,默默搖頭。
匆匆趕來的甯妍和裴三郎正好撞見怒氣沖沖的崔婉,一臉疑惑,“阿婉?”
“啊?”面向裴三郎,他搖頭,雙雙不解。
裴清蓮始終保持剛才的動作,漠視與疏離從她眼中傾瀉而出,渾身散發閑人勿近的信息。
甯妍不敢碰裴清蓮的眉頭,把裴三郎扔過去,裴三郎對上裴清蓮的視線,兩姐弟坐在一起,一句話不說。
甯妍懶的理裴三郎,走到随知許身邊,聲音壓低,“怎麼了這是,我就離開一會,又吵起來了。”
随知許長話短說,甯妍懂了,心裡放心不下崔婉,糾結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
“我想了想,我還是去看看她吧。她的性子說好聽了是率真,說不好聽的是沖動,我怕她做出什麼事來。”甯妍顧不上裴三郎,匆匆來了,又匆匆離開。
“丹紅。”随知許招招手,“你去把這件事告訴阿娘,讓阿娘和崔夫人去說。”
崔婉現在對戲玉紹隻是感興趣,旁人若是刺激感情反而加深。從源頭下手,崔夫人知道戲玉紹品行不好,自然不會把他列為女婿的人選。
崔婉見不到戲玉紹,崔夫人安排上其他長相俊俏的,學門不比戲玉紹差的,崔婉一頭熱慢慢就散下去。
都怪月齡,要不她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