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四煩躁地揪頭發：“啊啊啊啊！給我載入！”

【無法載入，玩家鶴孤進入的是第八策劃所管理的副本，您無權幹涉】

雁四：……

【需要幫您像第八策劃申請錄像回放嗎？】

雁四：“……算了我自己去看吧。”

有不少玩家看到空中一道虹光劃過，從第四城到第八城，雁四直接沖進了第八策劃的住處，摘下正打遊戲打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景八的耳機。

景八：“你幹嘛？”

“我有個任務目标載入你的副本了，你給我調出來，玩家ID0763950。”

“行叭。”景八調出鶴孤的遊戲直播來，手一揮直接在空中播放，随口問道：“你啥任務啊？”

雁四變了把躺椅出來坐下，打了個哈欠：“觀察第一批古代玩家對遊戲的适應性什麼的。”

景八一撇嘴：“我覺得就多餘，誰能适應的了。”

“是吧，我跟你說啊，這批進來十幾個，就剩這一個了。”雁四朝屏幕揚了揚下巴，“他們壓根就沒有，現代人口中穿越的概念，有一進副本就以為自己在做夢認清不了現狀的，還有壞事做得多的見了鬼就跪下求饒，或求神拜佛的，總之大部分沒活過當晚。有一個家裡祖祖輩輩搞玄學的還算冷靜，接受度也高，但在系統出聲後以為自己祖宗顯靈了，遇見鬼了不跑，在原地請神上身。”

“反正，現在就剩下這一個，他要是也……我任務就結束了，但不知道為啥系統挺關注他的，估計能活很久。”

景八：“嗯？他有什麼特别的？”

“……”雁四心想特别奇葩算嗎，“他認知好像有點問題，就，他跟NPC交朋友，而且有種存在即合理的感覺，告訴他的任何信息他都能接受，副本結束後我調出了他的精神狀态曲線，你才怎麼着？全程保持在90分以上的高度穩定狀态，這說明他基本上沒有受到驚吓，就是那些大公會的會長都沒幾個在新人時期能達到這種程度的。”

景八：“聽上去他本身就是個瘋子。”

“是，我一開始也覺得像，這樣的玩家也不是沒有，但大多缺乏理性。”

“你說他瘋，那他傻嗎？”

雁四：“……有點？”

“那他沒準還能和這個副本的boss玩一塊兒去。”景八朝光屏擡了擡下巴。

雁四心裡一突：“不是，也不是特别傻。”

景八意味深長地聳了聳肩。

鶴孤的視野還未變清晰，就被人撞了一下，往前一個踉跄。

他手裡搬着厚厚的一摞書，混在人群裡，周圍的人大都穿着同樣的衣服，鶴孤也換上了和他們相同的衣服，手裡搬着各種東西，大多是書，匆忙但安靜地往前走。

隊伍旁的花壇上站着個中年男人，将書卷成喇叭放在嘴前，大喊：“速度快起來！不要以為還沒正式開學就不算畢業班！高考一結束你們就是高三！都給我緊張起來！”

鶴孤原本被那人吸引了注意，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一個衣着和他們不一樣的女人略帶緊張地低聲斥責：“愣什麼神，找挨罵呢嗎！快跟着走！”

鶴孤順從地低下頭，跟着人群來到一間教室，學着别人的樣子把書放在桌子下面。

之後又去另一棟樓搬了幾趟書，都搬完後，之前的女人站到教室最前面，很嚴肅地說了一些“高三、補課”之類的話，最後讓大家“上自習”。

鶴孤不懂什麼是上自習，但在場其他人都很安靜，隻有翻書和寫字的聲音，鶴孤理解的是讓他們自己看書，他便翻起自己搬過來的書，有些書裡有太多他不認識的符号，最後他找到一本語文書，看起裡面的文章來。

一看便入迷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鈴聲，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嘈雜，鶴孤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個高馬尾女孩便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也是玩家吧。”女孩看了眼鶴孤格格不入的長發，自報家門：“我是湯力水，這是我的第三個副本。”

“北雁。”鶴孤說，“我們這是在哪？”

“學校啊。”這不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