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着那停頓住的少年。
一瞬間腦子想清楚很多的向彌,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他開口道:“哥,首先,我用的阻斷劑并不是違禁藥。”
謝君珩愣了一下。
“AO催化劑确實是明确标明的違禁藥沒錯,但是,我用的隻是生長阻斷劑。”
“這類藥劑經過藥監局檢測批準,是針對容易分化狂暴的障礙人群,在做分化手術之前長期使用的。”
雖然……現在更多的是被灰色地區的女.支.女使用。
向彌有些心虛地想着。
她們為了保持住和嬌弱Omega一樣的體型,也會濫用此類藥物延緩自身發育。
“那你又為什麼要注射這種東西?你早就發現自己要二次分化的迹象了,是嗎?”
謝君珩冷笑,打斷他的話。
“為什麼?你以前……不是很不甘心自己隻是個beta嗎?”
男人的臉上浮現不解,他如今是完全看不懂面前這個少年的所作所為了。
要知道,向彌來到他身邊,已經将近10年了。
他心裡微歎,再次開口道。
“謝家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二次分化這麼難得遇上的事,别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你又是……為什麼要阻止它呢?”
看着面前沉默不語的向彌,謝君珩的心裡逐漸湧起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憤懑。
如果他早早就告訴自己,如果父親能知道這件事……
那向彌,是不是就不會跟其他Alpha牽扯到一起了?
他心中想到白栩言那張臉,視線不經意瞟到今晚岑深呈上來的個人檔案上,但與此同時,少年清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因為,我不想再次分化了。”
聽到向彌的話,謝君珩的眼神一頓,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不管是變成Alpha還是Omega,我都不想再被它影響到現在的生活。”
“所以,哥哥你可以幫我保密嗎?我想繼續用阻斷……”
啪——!
一聲巨蕩的脆響在向彌面前炸開,少年瞳孔一震,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謝君珩手邊的玻璃晶杯被他一把掃下,在地上瞬間炸得粉碎。
?!
向彌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劇烈跳動的心口,看着那滿臉陰沉的男人站了起來。
是他的想法過于簡單了嗎,他……原本以為哥哥是不喜歡他再分化的,因為那勢必會讓父親謝寰對他這個繼承人的注意分散。
他還以為隻要他求他,哥哥就一定會答應幫他保密,畢竟這是對他有利的事情。
沒想到謝君珩居然是這種反應。
隻見那桌前的男人從座位上站起,緩緩地踱步過來,修身的西裝褲在走動間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你是在怕什麼?小彌。”
上身穿着高領黑衣的男人逼近,壓下來的陰影完全籠罩住了瘦弱的少年。
謝君珩一臉變幻莫測,伸出的指尖攢足了勁,在向彌的肩骨上狠狠點了好幾下。
Alpha用的力道生疼,像是将心中的幽怨憤懑都化為深入骨髓的痛楚,透過那纖細的骨骼,傳遞到向彌的心髒處。
“唔,好痛,哥哥你别……”
向彌本來就瘦,這種着力于一點的疼痛本就餘韻難散,他忍不住咬了咬唇,手伸向自己的肩膀。
看到少年痛苦的神色,謝君珩的眼裡深沉發暗,隻見他湊近少年的臉側,低沉喑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怕分化成Omega,父親會逼你為了家族聯姻是嗎?”
向彌睜大眼睛,握在肩上的手輕顫,謝君珩這麼一說,他才想到這一點。
是啊,也許他本能地抗拒二次分化,也是因為知道一旦自己分化成功,他就一定會被謝家利用,再也逃脫不了這裡了。
“呵——”
謝君珩權當他被戳破了心思,他的聲音充滿了嘲笑,像是對他無力反抗命運的蔑視。
“既然你那麼抗拒二次分化,那為什麼,你還和那個白栩言糾纏不清?”
他這句話如同一道雷,在向彌的心裡炸起驚濤駭浪。
謝君珩已經知道白栩言的存在了。
過去短短的幾小時内,關于白栩言的一切,謝君珩就已經讓岑深去查得一清二楚。
白家人……
男人的眼睫低垂,盯着下方那疼得顫抖的人,黑色的眸裡,聚集起來的大片烏雲翻湧不定。
小彌,你平時表現得多乖順的一個人啊,似乎永遠也不會做出格的事,但你的身體卻是意外的放.蕩啊,抱外面的大腿……可謂是一抱一個準。
謝君珩看着身下的少年,冷笑一聲,又上前一步,身上的薄荷氣息帶着壓迫感撲面而來。
“我不管你對白栩言的心思如何,但你說,他一個S級Alpha,能對你是認真的嗎?”
他非常了解上流社會這些二代子弟的行事風格,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在進入家族安排的婚姻之前,是完全不收斂的享樂主義者。
他們對感情能有多忠貞?
看着少年此時毫無血色的臉龐,謝君珩殘忍地又一針見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