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策你最近忙嗎?是這樣的,我們小彌身體這段時間……”
謝君珩拿着手機往外面的走廊走了走,但向彌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囑咐些什麼。
看樣子……明天陪他去醫院接受分化引導的事,哥哥是想拜托給官君策了。
腦海中,不禁漂浮出白栩言那張漫着清淺笑意的臉。
向彌此刻的心下一片茫然,身體無力地抵在牆上,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人,究竟要努力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得到屬于我們自己的真正自由呢。
窗外的漫漫黑夜裡,風聲蕭瑟。
少年迷茫的眼裡看不見一絲光亮。
*
翌日,
已是日上三竿的時間,刺眼的陽光像融化了的鉑金,順着第一學院靶場的鐵絲網,傾瀉而下。
“哇,那是誰啊?身段真好看。”
“是音樂部的人吧……今天基礎作戰的實訓他們排在前面測成績。”
“哎哎,你快看哪。”
隻見灰色水泥地上烙出的光斑中,白栩言穿着一身修身的純黑色作戰服,站在發燙的槍支架前。
青年長身玉立,看着格外惹人注目。
槍身在光下流轉着金屬特有的幽藍,白栩言握槍的右手骨節分明,平時隻彈奏琴鍵的食指此時正按在扳機上。
他透明的護目鏡下,淺綠眼瞳裡的光明滅不定,随後,全部瞄向了遠處的靶紙中心。
随着四周屏息的等待,一聲子彈破空的銳響驚起。
“十環!又是十環!”
看着防彈圍牆上被精準射穿的靶心,此起彼伏的驚歎聲響起。
“哇,白栩言居然槍法這麼好的嗎?”
“這在全校的Alpha裡都排得上名吧,我記得之前一直在首席的人是……”
在衆人的議論紛紛中,記分員老師的電子屏上,最終顯現出 “99.3 環” 的數字。
白栩言擡手摘下臉上的護目鏡,随意地甩了甩被壓亂的頭發。
鍍着金邊的陽光下,那頭銀白色的發泛着碎鑽般的冷光。
他側過臉,看着電子屏的數字,嘴角勾了一下。
“好,下一位同學上來。”
實訓老師的聲音響起,白栩言放下槍轉過身。
在充滿嘈雜人群的視野裡,他薄荷色的瞳孔裡突然倒映出了一個身影,一瞬間,瞳孔都驚喜地微睜一圈。
少年熟悉的身影出現,他嘴角的笑意像漣漪一般,擴蕩開來。
“向同學——”
他高興地舉起右手,朝着那個方向打招呼。
啊不對,他應該叫彌彌才對,昨天已經征求他的同意了。
白栩言這樣想着,看着那個正聞聲望來的身影,心裡不禁泛起了陣陣甜意。
但他一想到昨晚自己在家做的事,此刻看到這個引起導火線的“始作俑者”,他不免一陣陣心虛。
風裹着場外的紫藤花香漫過來,隻見向彌逆着光朝他走來。
他今天穿了身白T恤,外面罩着一層淡藍的薄襯衫外套。
随着少年走動的步伐,那衣角輕晃着,像片浸在溪水裡的雲。
白栩言暗壓下心中的激動,帶着熱度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流連。
隻見向彌此刻的發梢被風撩起又落下,拂過他淡柔的眉眼,那泛着冷白的耳垂下,脖頸線條流暢得近乎脆弱。
但顯眼的是,他此時的脖後,正欲蓋彌彰地貼着一大片膚色膏藥片。
白栩言的眼裡流露出些微不解。
雖然昨天下午他為了逼向彌承認,釋放信息素後又印下了新鮮的咬.痕,但他特意咬得很輕,照理說過了一晚之後就應該消失了啊。
彌彌他為什麼還要用藥膏片遮掩呢?
正當他思索着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突然被另一人掠過,隻來得留下輕微的驚呼聲。
?怎麼回事?
這個人……
白栩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往前走了好幾步,但等他定睛一看,卻看到了那人一頭張揚的紅發,在人群中煞是顯眼。
居然是昨天把彌彌惹哭的人!
白栩言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看着那人此刻舉着手中的甜品袋,對向彌綻開笑容的模樣,他此刻的心裡要多震蕩就有多震蕩,垂在身側的手都忍不住攥了起來。
白栩言眼神不善地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