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開。”卓伏忿忿不平:“我要是你,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他們那一個個的醜陋嘴臉,必須都給他們收拾到哭爹喊娘,否則,小爺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費迎仙趕緊擡手在卓伏後背輕捶了兩下:“好了,現在不噎氣了。”又笑眯眯地說:“反正,對我來說,有你們倆相信我就夠了。”
卓伏擡手戳了戳費迎仙的腦袋,本想說句什麼,卻突然微愕:“怎麼這麼燙?小迎迎,你是不是發燒了?”
“啊?”費迎仙擡手糊到自己腦門上,“好像是有點燙,我——”話沒說完,人就在空氣毯上暈了過去。卻不想,他一暈,空氣毯竟然也自動消失了。他半空摔下,好在卓伏反應快,一把接住了他。
“小迎迎?!”卓伏有點急,把費迎仙往肩膀上一搭,扭頭對杜白說:“我送他去療愈所。”
“等等。”
杜白兩步走過來,放出兩根水靈絲輕輕搭在費迎仙耳後,剛碰到,靈絲就自己撤了回來。
杜白說:“是靈根有異動。之前他可能也察覺到了異常,私下拜托我帶他去檢查。我本想明天帶他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反應。”
“這麼說,你已經預約了療愈師?”卓伏問。
杜白點點頭,說:“現在約,應該也來得及。”
……
這場考試因‘挑戰費迎仙’事件愈演愈烈,不得不被迫停止。
以往由監考官導師和助教們全權負責的考試,因被衆多學生質疑公平性,而不得不申請更高級别導師介入聯審。
于是,昨晚剛散會的五靈系導師們再度聚首,好笑的是,昨天剛研究的問題人物和今天研究的問題人物竟然是同一個人,這讓他們都忍不住感歎‘真不愧是七十二魔君之子’,連考個試都免不了一陣血雨腥風。
一回生,二回熟,五大導師覺得這次既然還是關于費迎仙的問題,那他們就先不下結論了。他們等看完考試錄像,商議過後再說。
于此同時,引起這場腥風血雨的另一位肇事者,也被自己的導師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巽戒上師人如其名,性情如風又掌戒律,飄忽不定卻滿臉肅容。他五官平平,脖子很細,但喉結上的一道橫疤卻引人注目,隻因那道橫疤縫了五針,蜈蚣一樣趴在脖子上,冷不丁一看好像腦袋是後來才縫到脖子上的,有點吓人。
他問姜寒石:“救人就救人,為什麼要給他套能量罩還送空氣毯?”
姜寒石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你昨天不是說讓我對他好點麼?”
巽戒:“……”
這話他确實說過。但那是因為下一步他打算讓姜寒石以更近的距離去接觸費迎仙,如果兩人從一開始就搞成針鋒相對,下面的計劃豈不全泡湯了?
姜寒石竟然那這話堵他?
巽戒上師像吃了黃連,臉上的笑都僵了好幾秒,才艱難吞咽了一下,說:“好,這筆帳我替你消。但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心平氣和,問:“你作為最後一關考試的守關助教,怎麼能用空氣釘那種招數?你就算是敷衍,也不該這麼明目張膽吧?你——”
“導師,”姜寒石打斷他。
此刻,他那一貫冷漠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個表情,雖然隻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嘲諷的微小弧度,但也足以表明他對巽戒這些指責是多麼的不屑。
他說:“如果我沒記錯,按排我成為最後一關考試守關助教的人,難道不是你麼?”
巽戒:“……”
連續兩次被噎,他的怒火騰一下就蹿出了頭頂,他連忙擡手按住,生生又把那蹙火苗給壓了回去。
他瞪着姜寒石,姜寒石也看着他。
就在兩相僵持不下之際,姜寒石的靈訊突然響了——
靈氣屏幕上,一行文字靜悄悄地從底部滑了上來。寫着【寒哥有空嗎?我一位同修的靈根出現了異動,想請你幫忙檢查。】
這個時候,整個泗水學院的學生都被困在考試結界裡還沒出來呢,能讓杜白幫忙找人檢查靈根的學生有且隻有兩個可能——
一,卓伏。
二,費迎仙。
姜寒石不用猜都知道此刻靈根出現異常的人是誰。因為他的能量罩還在費迎仙身上罩着,他隻要通過空氣中的風靈感應一下很容易就能了解費迎仙的身體狀況。
其實費迎仙到底是魔是仙,姜寒石也很在意。但這并不代表,他樂意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全部告知巽戒,哪怕巽戒是他現在的導師。
當然,以巽戒上師的修為,有些事也用不着姜寒石告知。比如現象,他沒看姜寒石的靈訊内容,也已經感知到費迎仙暈倒了。
巽戒邊揉着太陽穴,邊沖姜寒石揮了揮手,說:“你去吧。記得仔細記錄他靈根指數的變化。至于你惹出來的帳……算了,你不用管了。”
姜寒石沒吭聲。
也不知他聽沒聽見巽戒上師的囑咐,反正他一秒都沒耽誤,巽戒說完,他立刻化為一陣飓風消失不見了。
又被這混蛋弟子無視,巽戒導師那股一直被壓制的怒火一下就從天靈蓋裡蹿出來,還因為壓制太久,火苗蹿得太猛太高,竟直接把房頂給燒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同時燒焦的還有巽戒上師頭頂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頭發。
見火起,一黑一白兩隻猿猴‘嗚嗚喳喳’跳上房頂。它們一猴抱着一根高壓水槍,飛速滅火。
水從屋頂的窟窿裡澆下去,劈頭蓋臉全砸在了巽戒上師頭上。
猿猴們哪裡知道,此刻它們的主人正在給五大導師下指令,靈訊視頻是接通狀态呢?
狼狽之姿被下屬們撞了個正着。
巽戒上師臉色鐵青。
五大導師憋着笑,默契十足地主動關了靈訊。
兩分鐘後,泗水學院的靈訊群裡公布了針對費迎仙單人考試結果的判定。
同時,姜寒石也見到了杜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