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寒石從不掩飾自己對巽戒的敷衍。
巽戒上師似乎早已習慣,并不在乎,而是問:“數據怎麼還沒有上傳?在他體内有檢查到魔息嗎?”
姜寒石沒有在費迎仙的體内察覺到魔息,卻在他的靈域内發現了一塊禁地。不同于沙漠和沼澤,那塊禁地像是被外力驅逐又畫地為牢強行封印的某種禁锢。它自成一個結界。看封印的痕迹,絕對是大師手筆。但是,明明封印十分牢固卻依然留有空隙。就像一座城的大門,明明是鋼鐵鑄造,偏偏在門闆下面又打了兩個‘貓洞’。
姜寒石的靈絲沒有去窺探‘貓洞’裡的情況,盡管那洞内的世界散發着誘人的氣息,他也隻在‘貓洞’口轉了一圈就自覺離開了。
因為某些原因,這些發現他并不打算告訴巽戒。此時被巽戒追問,他也隻淡淡回道:“人剛走,還沒來得及上傳。”
巽戒:沒發現魔息嗎?
姜寒石:嗯。
巽戒上師直覺姜寒石又在敷衍他,但他沒有證據。因為姜寒石是整個泗水學院最沒有理由包庇魔族的存在。有父、母兩條命橫在他與魔族之間,他對魔族的恨全仙界都知道。
所以,巽戒上師最終隻能又噎又頂地憋屈了一會兒,說了句‘你等下一步指示。’便火速關了聊天窗。
他心裡得意地想着,這回姜寒石如果問‘下一步有什麼計劃’,就讓他等着吧。也讓這小子好好嘗嘗被無視的感覺。
巽戒上師哼着小曲跑去喝了一小時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慢慢悠悠打開靈訊,結果——
他期待的新增消息并沒有出現。
姜寒石壓根就沒回他。似乎對他的下一步計劃毫無探查的興趣。
被無視的人,依舊是他。
巽戒盯着靈訊屏,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
費迎仙趕到十光塔的時候,五大導師和圍觀的學生們還沒有散去。
人們似乎因為某個問題争論不休。
費迎仙來到人群外圍就收起了空氣毯,‘小姜同學’自動化為費迎仙的一隻手環栓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他穿過人群往前擠,聽見前面争吵的人說:“昨天剛受了罰,為什麼會成為今天減刑的條件?這是哪門子的歪理邪說?!”
“昨天受罰,今天又受罰,隻能說明這個人愛惹是生非,應該加重刑罰才對!怎麼可能給她開特權減刑?不同意!”
“對啊,不同意!我們不同意!”
費迎仙終于擠到前面,也終于看清要求減刑的是誰了——他簡直有點無語。
因為,要求減刑的人竟然是昨天把他和卓伏給捆到十光塔來的師姐們。此刻,她們一個個跌坐地上,楚楚可憐的掉着眼淚,而在她們對面卻站着卓伏、杜白和木靈系一位穿桔色制服的巨人。
對立的這麼明顯,費迎仙不用猜也知道剛才那場架肯定是3對N。連續兩天和同一夥人幹架,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此時全場最尴尬的人不是打架的雙方,而是酉戟導師。
因為,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昨天她剛當衆懲罰過的弟子們,一轉臉今天又給她惹了事,這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僅是糟心可以形容。
往輕了說,她這是禦下無能。往重了說,她這是識人不清,師德有虧,否則,怎麼這種頑劣之徒不去找别人,偏偏全讓她趕上了呢?
本來,昨天出了那種事後酉戟導師隻覺得沒面子,今天這事一出,她甚至起了清理門戶的心思。這麼操心的徒弟她不想要了,誰愛要誰要去吧!
所以,盡管此時兩方吵得不可開交,酉戟導師卻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如隻白胖的招财貓般笑眯眯端坐高台之上。
酉戟導師擺明不管了,她的那群女弟子們徹底荒了。
她們昨天剛挨了一頓打,耗損的靈氣還沒有修補回來,今天又被扣了200功德值,如果再被罰打掃十光塔一個月,那她們以後在泗水學院就徹底擡不起頭了。
絕對會被嘲諷壓死的。
這些年因為酉戟導師的回護,她們可沒少得罪人——甚至閉上眼都能看見被無數仇家圍觀打掃衛生的囧境。
事實證明昨晚那頓打是真的不足以改變這群‘惹事精’的天性,她們看到酉戟導師不想管,第一反不是偃旗息鼓,也不是收斂氣焰,竟然還和昨天一樣,想找個‘墊背的’來證明自己的出發點是為了正義。
于是,剛好擠過人群來到前排的費迎仙再次成為了她們集體攻擊的目标。
新仇加舊恨,她們指着費迎仙忿忿不平地說:“所有事都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利用風靈力參加考試,我們也不會質疑考試的公平性,就更不會有後來這些事。全怪他!”
“就是,因為他不敢接受挑戰,我們才會跟别人打起來!”
“都怪他!”
“果然和姜寒石一樣都是王八蛋,臭味相投,才會搞出‘走後門’這麼惡心的事。”
“為什麼我們挨罰他卻能置身事外?這不公平!強烈要求把他一起罰!”
卓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正要回怼,就聽一人道:“話可不能這樣說。”
目光集體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