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廉少主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便率領他的人也跳進了陣法裡,開始專業拆陣。
有他們加入後,陣法的能量确實漸漸穩定下來,人間的地震也随之漸漸停止。
寶靈仙師這才騰出空來率領衆人把姜寒石他們團團圍住,他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也不知道向上師們求救?”
巽戒上師忙道:“是啊是啊,你怎麼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姜寒石面無表情地說:“S級任務不都是你審核的?我以為你知道。”
巽戒:“……”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他尴尬的笑了兩聲說:“這種級别的隐藏事件,以我的修為哪裡審得出來?”
這麼解釋也算合情合理。
衆人沒吭聲,寶靈仙師卻道:“總之這件事的結局是好的。就算咱們學院在審核任務時出了些纰漏,可任務是完成的真漂亮,尤其是你們幾個,竟然解救了失蹤已久的十二地支獸,如今十二地支已盡數歸位,人間時局也将漸漸順遂。真是頂大的一件功德。這事動靜大,已驚動了上方,那邊特地派人來要給你們頒獎,快跟我回去吧。”
姜寒石說:“算了吧,陣又不是我破的,我去領什麼獎?”
他脾氣古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幫導師們圍着他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因此他說不去,倒也沒人強迫他,隻是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杜白——
杜白:……
他雖遲疑,卻還是頂着導師們的數道目光,堅持道:“那個,我,其實……自始至終……在這陣裡總共沒待十分鐘……”
“嗯?什麼意思?”導師們集體皺眉。
杜白:“就是說,陣也不是我破的。”
姜寒石是助教,他說‘陣不是他破的’,杜白是隊長,也說陣不是他破的,難道破這個特級機密大陣的人是那兩個剛入學院沒多久的小崽子?!
沒記錯的話,那兩個小崽子的導師是——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到華陽上師身上了。
華陽立刻挺胸擡頭,咳了一聲,說:“我問問。”
正巧長嵩上師為卓伏清洗完靈識,他這會兒已經睜開了眼睛。隻是乖巧地躺在空氣毯上裝柔弱。但仔細看不難發現,這小子的眼珠滴溜溜地轉着,明顯是在聽這些人你來我往鬥心眼兒。
此時華陽踩着一朵淡金色的雲彩來到卓伏身邊,卓伏再也裝不下去,忙捂着胸口想爬起來給華陽行禮,被華陽勸住。
導師輕扶住他的肩頭,關切道:“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
卓伏下意識搖頭,張嘴就來:“我不知道,我拜完祖宗就暈了。”
“你家祖上有人能驅動金剛杵?”華陽嚴肅地問。
卓伏撓頭,說:“我爺爺整天念叨,說我家祖宗非常厲害,危機關頭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還真召出來了——呵呵!”
這一刻的卓伏看起來憨厚極了,誰能想到他現在滿肚子都在琢磨着怎麼把金剛杵的事給蒙混過去,那可是上古神器,而他才仙界學院二年級,被人知道他是金剛杵正統傳人還了得?那不得天天有人上門找他鬥法,想想都覺得煩死了。
華陽上師不愧是最體恤學生的好老師,立刻明白了卓伏的擔憂,轉而歎了口氣,說:“原來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也罷,看來這陣法也不是你破的咯?”
“呃——對對對,當然不是我,我哪兒有破陣的本事?”卓伏說完如釋重負,甚至哈哈哈大笑起來。然而,他笑了沒兩聲,就發現周圍的氣氛嚴重不對,所有人的臉都極其沉郁——
他這才猛然轉過彎兒來,心裡跟着‘咯噔’一聲。
一個仙界特級機密級别的大陣,不是修為大師境一星的姜寒石破的;也不是修為七級二星,在這個小組中僅次于姜寒石且有着水火雙靈根的杜白破的;還不是他這個能召喚金剛杵入學僅一年就已修到4級0星的小天才破的;而是——
被一個入學才三天,甚至下界前靈根都沒發芽的純純新丁給破解了。
這種說法傳出去,恐怕全仙界都會覺得仙界學院的領導們腦子被驢踢了,編這種謊言出來騙誰呢?這種事且不論可不可能,單這個說法就是對仙界衆人智商的挑釁了,更别提一但被證實之後,會挑起怎樣一番腥風血雨了……
到時候,費迎仙恐怕要面臨的就不是仙界學院裡學生們的羨慕和嫉妒了,他将成為整個仙界年輕人的公敵。
“唉——”
寶靈仙師單手捂臉,露出一幅發愁發到姥姥家的神情。
其餘五位上師也随了一口長長的歎息,此時心中默契十足地升起了同一句話‘真是活久見,教學這麼多年,還從沒遇到過有誰像費迎仙這樣,自帶爆點話題就自帶爆點話題吧,關鍵那爆點還自帶升級系統,這不是要人老命嗎?’
眼下,可怎麼收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