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伏:……
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混亂了,三觀都要被這兩人給颠覆了,他氣呼呼道:“有什麼債,是需要在床上,被他騎着,還的?!”
這話可真是震驚四座呀,連已經睡着的杜白都被驚醒,跑出來圍觀了。
然而,他剛一出門就聽見費迎仙說:“因為……我之前,呃,那個,呃,對他做了差不多的事。”
卓伏:!!!
杜白:!!!!!
突然之間,整間院子都靜了。
整座山也都靜了。
卓伏想:這兩個人真是……
杜白想:這兩個人啊……唉……算了,我還是回去繼續睡吧。
卓伏回頭,見杜白已經轉身往屋裡走了,立刻一個健步追上,大喊:“杜哥,等我。”
姜寒石站在門口,費迎仙也站在門口,看着對面嘭一聲關上了門。
院子裡依舊很安靜。
整座山也依舊很安靜。
“我感覺卓伏好像生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費迎仙嘟囔了一句。
“自找的。”姜寒石側頭,看着費迎仙,說:“不是你的錯。”
這個時候,月亮穿過了烏雲,再次照亮了大地。銀白的月光打在姜寒石的側臉上,令他這一刻的眼神看起來異常柔和。
“那我明天要不要跟他解釋呢?”費迎仙有些苦惱。
姜寒石一把扯過他的手腕,拉起來就往裡走,邊說:“都說了是他自找的,你不用解釋。”
“這樣好嗎?”費迎仙猶豫。
“當然。”姜寒石斬釘截鐵,說:“想象一下,如果一個人做什麼事都要向别人解釋一遍,隻為了尋求别人的理解,為免太累。況且能頻不一樣,你說了,别人也不一定能明白。”
“嗯。”
不同能頻的人無法互相理解這一點費迎仙深有體會。他從小就是生長在那樣的環境裡。
不過,“三界内有能頻相同的人嗎?”
“當然沒有。”姜寒石給了非常肯定的答案:“能頻,随時在變。”
費迎仙點了點頭。
兩人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床邊。姜寒石輕輕一推,費迎仙就跌坐在了床上。
他昂頭看着他,終于發現了姜寒石唇角彎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似乎一直挂着這抹愉悅的笑容。
‘啪’,一個響指,空氣毯飄了過來。姜寒石翻身而上,雙手枕在腦後,對費迎仙說:“睡吧。”
費迎仙:……
他總覺得今晚的姜寒石有什麼地方,很不一樣。
難得是他已經認定自己不魔族,而對自己放下了戒心?
費迎仙想不明白。
他臨睡前給費辸發了消息,說在朋友家借宿了,讓他放心。
費辸的消息這次并沒有秒回,而是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回道‘火已完全撲滅,不過災後重建很麻煩,這段時間暫時都不能住了。什麼時候修好,等我通知。’
費辸竟然隻給他回了消息,都沒有視頻。費迎仙想着費辸離開新宅前還沖他‘撒嬌’,要求他返校前必須抽一天時間陪他呢,當時費辸的那股黏糊勁兒,如今費迎仙還曆曆在目。
這才過了多久,怎麼一轉眼就變冷淡了呢?
不像他。
所以,他現在肯定抽不開身,一定很忙吧?!就是不知他在忙什麼。
唉……
費迎仙暗自歎息,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鼻息間滿是姜寒石那一身火霜的味道。
這晚,竟也一夜無夢。
費迎仙的乾坤袋裡帶了很多五靈珍馐。第二天早上,他将五靈珍馐遞給卓伏,一擡眼吓了一跳。這卓伏竟然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臉色憔悴得好像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費迎仙不由擔憂道:“你這是怎麼了?”
“小迎别管他,他抽瘋呢。”杜白打着哈欠走過來,從費迎仙手裡接過早餐,到院子一角的石凳上坐着吃。石桌上放着幾隻幹掉的水果。一看就是太久沒人動過了。
話雖這樣說,費迎仙還是很擔憂地望着卓伏。畢竟是自己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他還是挺上心的。不過,卓伏那麼重黑眼圈,怎麼想也知道肯定是失眠了,雖然費迎仙無法确定卓伏失眠的真正原因,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或多或少可能跟他有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