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圍的光幕落下，餘宇涵在沒有憋住舊傷，整個人噴出一口血。

“身體這麼差？那想辦法給他提高，你們自己看着辦，我還有事。”說完人影變得越來越淡，消失不見。

話落，眼前一黑。

餘宇涵被兩個人架着，一直看不清路，不曉得具體在哪裡。

他們不想讓我看見？

哐當一聲，還沒來得及站穩。一處鐵鍊從身後投擲而來，餘宇涵下意識要躲，被控制在原地。

牙一麻，他将牙齒中的藥吞下。

血順着肩膀暈染開。

“唔…”有血迹噴出，濺射在烏黑的泥土中，周圍隻有微微的光芒。

眼前有人走近，顫巍巍的靠近。

“阿餘，你打小就聽話，聽長老的。把這個吃了吧？”

餘宇涵不擡頭直問：“這是什麼？”說話間，嘴角還在持續淌血，順着脖子一直暈染，半個身子都麻了。

内髒似乎被這鐵鍊影響了，這是什麼材質，怎麼會這麼陰邪。

長老慌張的看了看四周抖的更害怕了：“别問了，乖，你把這個吃了吧，過會兒就不痛了。”

“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吃的，還有門主他…”

“住嘴！”陳長老連忙一扯鐵鍊，餘宇涵站不住了，整個人往前倒去。

麻藥也擋不住了嗎？

“我明白你也猜到了，不能讓外界人知道，咱們宗主和魔族勾結，宗門不能毀在我們這一代，阿餘！你知道嗎？”

陳長老看上去蒼老了很多，像垂垂老矣隻差一口氣的老人。

他聲音說的越來越小，手下使勁兒轉了一下，餘宇涵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聽話，當長老求你了。”陳長老癫狂的行為，嘴上說着迫不得已的話。

像是瘋了。

皺着眉咽下一口血，餘宇涵明白自己似乎也沒什麼選擇。

可是，答應幾乎就等同于死，可是為什麼非要他答應呢？

為什麼。

餘宇涵記憶閃爍，小時候剛來的時候，宗主很少在意他，他都是陳長老帶着他，聽他和自己講故事，教他入門。

一直到後面長老為了延續壽命閉關，再見面就是以死相逼。

眼前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可真的好刺眼，餘宇涵深呼吸，隻有污濁的血液倒流進肺裡。

“我答應…”他别無選擇，除了死，似乎這就是他命吧。

可夜時呢，夜時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就不該把他卷進來，這樣他還可以當一個凡人，安全過一輩子。

他錯了……他一定錯了。

陳長老顫抖着把丹藥喂到餘宇涵嘴裡，随後輕輕把他放下。

看着從小跟着他的孩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後退了幾步。

他幹枯的眼睛什麼都流不出來。

“我毀了他，我是個罪人，不！我沒錯，我沒錯？？！我迫不得已，我迫不得已…”

說着，自己撞上牆壁。

沒有動靜了。

餘宇涵側着身子，不甘心的流下一行淚，他努力擡起手。

調動命契。

［夜時，你一定要活着，是我對不起你。夜時，我很高興認識你。夜時…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用盡靈魂之力的燃燒，話清晰無比的傳進夜時的耳中。

奄奄一息的人埋在冰層裡，眼角流出淚來，還沒來得及滑落，就被凍成固體。

［師尊…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你最對得起我，我一點都不後悔，師尊求你了，回我，回我。

［師尊。］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