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出門前。她看了一眼群消息,隻有周淳芮回應了她。
與此同時,秦深的消息也随之而來。
甄好隻是看到那個熟悉的頭像,心就再次不可抑制地緊縮,先前所有的自我療愈頃刻間坍塌。
她逼自己狠下心,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轉而在三人小群裡發消息:“他找我了。”
依舊隻有周淳芮在發言:“那我們改天再約。”
甄好心裡憋着一口氣:“憑什麼他找我我就必須有空?”
正在敷面膜的周淳芮輕輕地歎出一口氣,還是決定推好友一把:“好好,去見他吧,哪怕是最後體面的告别。”
她是看着甄好和秦深一路走過來的,感情這種事情,她作為外人沒有發言權,但她真心希望好姐妹一切都好。
就算是以眼淚為代價,她也會陪着甄好熬過黑暗,等待黎明的曙光。
甄好仍舊固執己見:“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我不想見他,我覺得惡心。”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免覺得心虛。
心虛的同時,時序那張好看的臉和健美的身材一并躍入她腦海中。
說來她也對秦深做了很過分的事。
既然甄好都這樣說了,周淳芮自然不會勉強她。
隻是她沒想到見面後,甄好第一句就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芮芮,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周淳芮驚恐地瞪大雙眼,吓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該不會是叫……叫那啥了吧?”
兩人來的是一家環境清幽的茶吧,也是甄好常來演出的地方。饒是方圓兩米之外再無旁人,周淳芮也還是特地壓低了聲音。
所以甄好沒聽清:“叫什麼那啥?”
周淳芮隻好又重複了一遍:“你該不會是叫特殊服務了吧?”
“我叫什麼特殊——”甄好聽了不由得提高聲音,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時,才及時降低音量,“我沒有叫特殊服務,你别瞎猜。”
她剛說完,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臉頓時微微發燙。
怎麼會是他?
怎麼就這麼巧?
不等她反應,時序已經踩着穩穩的步子朝她們桌走來。
他的确如她所說,看起來像是當從來沒有過那晚似的,笑容輕松随意地跟她們打着招呼:“好巧啊。”
可真的看到他當什麼都沒發生,甄好心裡又覺得不是滋味。
“時序?”周淳芮也有些驚訝會在這裡看到他,故意調侃道,“時大少爺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啊。”
這家茶吧在閩市隻能算是小資格調,與裴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嚴重不符。
聽到她的話,原本還一臉坦然的時序突然不自在地掩嘴輕咳了一聲。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甄好。
他總不能說自己經常來這裡,因為知道甄好常常在這裡唱南音吧……
所以嚴格說起來,這并非偶遇,是他守株待兔已久。
那一夜過後,他想了很多,卻想不到該怎麼處理與甄好的關系。
想來想去,他最終決定遵循“事緩則圓”的原則,給自己也給甄好一點時間。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主動聯系甄好。
也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去把秦深揪出來揍一頓。
他原以為秦深能夠給甄好幸福,他都已經打算成人之美,徹底放棄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孩了,誰承想會鬧這麼一出……
見甄好始終不發一語,周淳芮覺得奇怪:“好好,你們……吵架了?”
她說話的同時來回快速看了兩人一眼。
自從時序重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後,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更直接,甄好和時序的關系反倒褪去了年少時的扭捏,一直相處得愉快融洽。
總之不是眼下這種奇奇怪怪的狀态。
甄好很快開口否認:“沒有吵架啊,我跟他都很久沒見了,吵什麼架……”
她越說越心虛,目光不自覺地變得飄忽,沒有落在實物上。
“我也沒說你們經常見面啊……”周淳芮無意識接的一句話更是讓甄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吵架,也沒見面,就這樣,我先去後面了,快到演出時間了。”
周淳芮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沒等她發問,不知誰的手機鈴聲先響了起來。
甄好本就心虛不已,突然響起的手機吓得她差點沒拿穩。
電話是甄美打來的,她一接聽就聽到對方含着哭腔的聲音:“阿……阿姐——”
她忙安撫:“你慢慢說,别急,阿姐在。”
甄美一邊哭一邊說,甄好的臉色頓時慘白如雪:“你說什麼?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