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你可是今夜的主角,别讓各位大人等急了。”老鸨輕叩門扉,碰撞聲裡白懷瑾的動作更加焦急。
白懷瑾指尖微顫,将最後一支钗子插入雲鬓:“我明白的媽媽,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好好。唉,懷瑾啊,你也别怪媽媽,有哪一個青樓女子不會走到這一步?我看今天來的啊,那幾乎都是富家少爺,絕不會讓你委屈。”
“我感恩媽媽還來不及呢,怎會責怪?當年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已餓死街頭。”
白懷瑾邊說邊将自己一直壓在枕頭底下的盒子裡的玉佩拿了出來。
老天爺啊,今晚來了那麼多達官貴人,請保佑他也在吧。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希望他能記得我們之間的情分。
她又看了看自己拿出來的玉佩。這玉佩還是自己小時候從一個小男孩那裡勒索來的。
白懷瑾将玉佩系在衣服上。
我得到這玉佩後就一直把它放在盒子裡面,一次沒用過也太浪費了,今天就戴一下它吧。也算多了點希望,雖然這希望可以忽略不計……
想到等會要拍賣的事情白懷瑾又憂又怕。
他如果在,應該會将我拍賣下來,求你了,你一定要在啊,不然我貞操不保啊。
今夜的香滿樓,應該是它這幾年來最熱鬧的時候。
樓下的喧嚣已如沸水般翻湧。龜奴們穿梭其間,不時爆出幾聲喝彩。
“哎哎,今日這樓中怎麼如此熱鬧?”一個男人困惑拉住了旁邊的人。
“害,你竟然不知道這事,今日可是這香滿樓新一位花魁的初夜拍賣!”
“新一位?那上一位花魁芍藥姑娘呢?”
“芍藥姑娘?”
男人向問問題的男人揮了揮手,意思讓他靠過來點:“那事情鬧那麼大你竟然不知道?那位早被一位官家買回去做小妾喽。”
“什麼?她竟然已經被人贖走了。唉,我還沒有一睹芳容呢。”男子面露遺憾。
“這有什麼!天下美人衆多!今日不就又有一位花魁嗎!”
"聽說新花魁是個清倌人?"
"可不是!據說連手指頭都沒讓人碰過!"
兩人邊說邊走,就這麼熟絡了起來。他們到了一個桌子旁落座後立刻就有幾個姑娘圍了過來為他們斟酒。
二樓欄杆處,一位玄衣公子獨坐雅座。他修長手指摩挲着青瓷酒盞,目光卻落在虛空處。男子身邊沒有一個姑娘,與整座樓的氛圍格格不入。
頂樓
白懷瑾看着從房梁垂下去的綢帶,深呼了幾口氣,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内心中一直安慰自己:沒事的,練習過很多次了,隻要順着滑下去就可以了。
一番心理建設之後,她抓住了綢帶,像是要去赴死一般,順着它緩緩滑了下去。
同時,舞台上的樂姬開始吹笛,舞者開始跳舞。樓中樂聲響起,大多數客人都停止了飲酒交談,看向中央的舞台。
隻見一名紅衣女子從天而落。擺起的衣袖遮住了她的樣貌,當她落到舞台時客人們才看清了她的長相:這名少女容貌豔麗,柳眉淡淡,雙眸明亮如星辰,唇赤如丹。是個會讓人見之不忘的美人。
白懷瑾落地後,微笑着向衆人行了一禮。她輕輕拂了一下琴弦,然後緩緩坐下。
隻見她輕輕地撥動琴弦,一串悠揚的旋律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樂聲猶如天籁之音,清亮悠揚,仿佛能洗淨心靈的塵埃。她的指法熟練,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地落在聽衆的心坎裡。衆人驚歎不已,紛紛為她的技藝所折服。
男子繼續飲酒,他對沒有白懷瑾興趣。但白懷瑾下落經過時,他的注意卻被她腰間的玉佩吸引了。
玉佩上沒有任何花紋,更準确的說,這玉佩就是一個橢圓體,根本稱不上玉佩,隻能說是一塊白色的玉石。
白懷瑾邊彈琴邊在心中感慨:還好我以前學過音樂,能自己彈琴作曲,不然恐怕剛來青樓的沒多久就隻能去賣身了。
這枚玉佩……
回憶往事有些入迷,讓男子忽略了周圍。
“少爺,事情辦妥了。可要現在準備馬車回府。”侍衛走到他面前行禮後說到。
男子被拉出回憶。
想的有些入迷了啊。
那玉佩在白懷瑾的衣服上顯的格外突兀,紅白相映,一看便能看清。
她是故意的,明顯的有些顯蠢了。
但勝在不聰明上。
他輕笑着對侍衛回答到:“不用,再等等,我想買下一個人了。”
侍衛聞言震驚,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台中的白懷瑾。更震驚道:“少爺!你要買一個青樓女子?!皇……”